太子。
到底都是男人,生来还是爱美人的。
遥遥瞧见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就这般挪不开眼。
李裴面无表情收回目光,他问:“你不觉得刚刚那阵香气很熟悉吗?”
秦衡:“?”
他真诚发问:“方才有香气吗?我怎么没闻到。”
李裴看秦衡这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深深吸了口气,只当作罢,兴许就是那么巧合,刚才那人同太子用的就是同一种香。
不过秦衡瞧李裴这兴趣不大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对刚才匆忙经过的少女动了凡心。
这样也好。
秦衡心尖痒痒,仿佛适才的微风扫过的不是少女的长发,而是拂了他的心。
他原本是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一见钟情的,多是见色起意。
不过他连人都没瞧见长得什么样子,就起了几分好奇。
他漫不经心吩咐身后的随从,抬了抬下巴,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指向少女离开的方向:“去查查,那是哪家的姑娘。”
心腹随从谨遵上命:“是。”
他们今日行事隐蔽,带的随从也不多。
秦衡命令完这句,才发现身旁的陆绥也还看着少女离去的方向,漆黑的目光,深沉隐晦,倒看不出半分的情绪来。
*
竺玉进了庙里,又想起来即是寺庙外围都管得这般严格,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的架势,怕是里面就更难接近。
她还得蹲守一个好的时机。
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的溜进去。
经过抄手游廊,穿过石门。
是一方僻静的后院,门前有重兵把手。
竺玉一眼就认出了守在院门前的护卫,竟是如此兴师动众的派来了锦衣卫,来护贵妃娘娘的安危。
一袭黑色的锦衣,腰间镇着嗜血长刀。
刀刃锋利,像切菜似的轻而易举就能斩断人头。
不知为何,竺玉忽然想起方才在积善寺门前,她瞧见的陆绥,身上好似也有这般浓烈的嗜血烈性。
平日在国子监里,陆绥基本都是清润温和的样子,对人淡淡的,眉眼深处不经意间透出几分矜傲。
可即便这样,他看起来也只是不太好接近的冷面小郎君。
而不像刚才那样,迎面扑来肃杀冷戾的煞气。
纵使神色如往常那般冷淡,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叫人瞧见就不由自主觉得心底发怵。
漂亮的眉眼勾勒着几分平静的可怖厉色。
他今日也是配了剑的。
竺玉记得陆绥的剑法也不差,杀人不仅不见血,连眼睛都不眨,后来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不计其数。
她其实很佩服陆绥面对那些人凄惨的求饶、惨叫,能做到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深更半夜也不怕做噩梦。
死在他手里的亡魂来找他索命。
不过想想也是,哪有小鬼敢和阎王爷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