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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政都是由内阁首辅代为处置。
再将批注过一回的奏折送到她的殿中,由她过目。
陆绥那时候总怀疑她是装病,一本正经在她面前言之凿凿宫里的风水养不住她这样娇生惯养的金雀。
“请”她到陆府小住了几日。
那几天,两人夜夜共枕而眠,抵**颈。
她是苦不堪言。
而且那时候她就发现陆绥也是个没有底线的无耻之徒,平时没少说她骄奢淫逸,吃穿用度极其奢华浪费。
可他屋子的用度,比起她在宫里头也不差几分。
甚至陆绥的屋子里还有她都没见过的好东西,东海得来的男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碧玉通透的玉珊瑚,几百年金丝楠木做成的床架等。
他连平时的膳食,都比她讲究。
食材用料金贵难得,挑剔的不得了。
正因为她上辈子见过好几次,这会儿才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陆绥平日休息睡觉的屋子。
“殿下昨夜忽然晕厥,发了高烧,我怕出事,就只能先将你带回陆府。”
陆绥说话时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瞳色深了深,她方才睁开眼时,似乎一点儿都不觉得陌生,张口也知道这是在他的寝屋,像从前来过似的。
竺玉这会儿不仅脑袋昏沉,四肢也痛,平日不怎么活动,昨天傍晚在水里扑腾了那么久,筋骨酸胀,难受的很。
她其实不大想动,但也不想在陆绥的床上赖着不下来。
陆绥先她一步开了口:“殿下先喝药吧。”
寥寥几个字,把她原本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竺玉心想陆绥毕竟是好心才将她带回来,她若是表现得这里像什么刀山火海,也不大好。
反正陆绥也不喜欢她。
平常时候都有意无意和她拉开距离,连站都不怎么情愿站在她身旁。
她刚才也瞧过了,她身上的衣裳都有些脏了,陆绥都没叫人来给她换,可见也是不怎么待见她的。
只是迫于无奈,怕她出了事情,才将她带回来。
“喝吧。”
男人的手指修长,细细长长的几根,又白又瘦,弯曲的骨节处凸起明显,他将药递到了她的跟前。
扑鼻而来的就是浓郁的草药苦香。
竺玉接过碗,仰起头来,试图一鼓作气把药灌下去,药汁入口,舌头就被苦麻了。
她被呛得弯腰咳嗽了起来,脸上透薄的瓷玉肌肤渐渐泛起了红,捏着瓷碗的手在抖动间,洒了出来。
衣襟上、锦被上都遭了殃。
陆绥抽走了她手里的药碗,大掌落在她薄薄的背脊,蹙着眉头一声不吭帮她顺着气。
他掌心温热,动作和缓,轻轻的、慢慢的在为她的顺气。
竺玉身上的衣裳很薄,男人手掌心里的温度穿透轻衫好似烫到了她的皮肤,她浑身都有些僵硬。
咳嗽声渐渐止了下来。
他也缓缓收回了手。
竺玉的脸也咳得通红,她张口时嗓子还有点痛,她小声地说:“劳烦陆兄替我准备好马车,我想先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