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裴呸道:“谁同你想的那般龌龊。”
竺玉听见秦衡说的这句话,臊得都快抬不起头来,两只耳朵都好似出着热气儿。
秦衡往沈竺玉那边看了眼,少年长身玉立,站在案桌旁,腰间系着玉带,身姿如竹清修。
便是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不作声。
也是清风徐来的好样貌。
只是少年两只透红的耳朵尖出卖了她,原来还是个知羞的,话说的直白些,就红了脸。
应当还是还未通晓男女之事。
“我好心好意提醒,不领情就算了。”
“你懂这么多,怕是没少出。”
“李裴,空口白牙少污蔑人,我秦某家教严格,满春楼这种地方若非是要紧的事情,秦某人是不会往里踏进一步的。”
“你若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清清白白,也不会有姑娘家在国子监门外巴巴等着你。”
大烨朝民风开放。
榜下捉婿这种事更是数不胜数。
秦衡用大惊小怪似的眼神看了眼李裴,像碰到了什么稀奇事儿一般,啧了声:“怕是只有你没有姑娘家等了。”
国子监的门前,时常又来偷看学子风采的小姑娘。
内院的学生都是朝中一品大官家里挑出来的长子嫡孙,身份尊贵,龙章凤姿,会吸引小姑娘的爱慕再正常不过。
李裴长得也很好看,甚至有几分锋利的昳丽,只是他脾气不好,小霸王的名声传了出去,就算是又姑娘家爱慕他,也不敢到他面前来。
秦衡紧接着说:“下个月金陵的小世子也该到了,心思不如都留在读书上,也省得被他比下去。”
小世子颇受帝王的宠爱。
竺玉有几次病得严重时,朝中时有风声,父皇想将储君之位封给小世子。
竺玉习惯了这两人的你来我往。
说几句不对付的话已是常态。
李裴本来还打算同秦衡再争两句,竺玉拽住了他的胳膊,又当起了和事佬:“别吵了,你们俩吵得我耳朵疼。”
没完没了。
不过若不是秦衡提起来,竺玉差点忘了金陵的那位小世子,她倒也没有把世子当成她的威胁,只要她还能康健的活着,太子还是她。
只不过父皇早就怀疑这些年后宫无子,是有人在作祟。
至于是谁,不难猜出来。
父皇不喜陈皇后,连着她也被牵连。
“算了,你不想去满春楼,咱们就去别的地方。”
“我哪里都不想去,还有许多文章没读。”
“在家能读出什么,你每次旬假都将自己憋在屋子里,这样怎么行?这回就说定了。旬假那天我起早在宫门前等你。”
竺玉推脱不开,只好答应。
只不过她站着的时辰久了,腰隐隐作痛。
竺玉扶着腰,嘶了声。
陆绥的目光似乎朝她这边扫了过来,她的手轻轻揉捏着后腰,也不知道碰到哪儿了,眉头忽的皱了一下,好似疼得厉害。
陆绥才想起来前些天,他们打架,沈竺玉这个遭受了无妄之灾的人,不止磕碰到了膝盖。
秦衡结结实实的那一脚力道极重的踹到了他的后腰,伤得肯定不轻,到如今都还疼得龇牙咧嘴,可能他回去也没有好好上药。
沈竺玉这人是这样,像温吞的白水,烂好心的烂好人。
仿佛怎么着都行,遇事唯唯诺诺,简直就是受气包。
换做其他人被踹了,早就闹个天翻地覆。
哪里像他,默默闭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