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日本。”拉弗格不对她的话发表意见,干脆地回答了问题,“其实只是捡漏来着,哎呀,没想到尊尼获加还挺有人气。”
说了和没说一样,贝尔摩德也不期待能真的听到完整的回答。
“你最好坚持他们没什么问题。”她抱臂说,笑容满面,“否则琴酒真的会对你来一枪的。”
她讨厌拉弗格,毫无疑问。
对方的真实面目无人知晓,性格也活泼到做作,表现出的喜怒哀乐不可信,全身上下都是虚假——于是也能清晰地映照出他所处的黑暗。
只有黑暗才能容纳这样不正常的疯子。
尊尼获加说他在任务之外遵守规则,可笑过头了。
贝尔摩德有时候看他,只觉得是冰冷黏稠的黑暗化形的怪物在人间活动。琴酒都比他正常一点。
拉弗格不以为意。
“哈哈,你是学着琴酒疑心病重吗?我只是建议威士忌们好好相处。”他将一边搭着的棕色外套取下,穿在衬衣外边,步履轻快地绕出吧台,朝女人眨眨眼,“我最近可是遇见了好事哦,才不想被他人占用时间。”
他抖了抖外套的帽子,捋平衣袖,摸出黑框眼镜戴上,气质在抬头的瞬间温文尔雅,活像刚从图书馆里借出书的年轻大学生。
贝尔摩德挑了下眉:“原
来之前不是假话啊。”
非常、非常期待的事,这个人重复说起显然有其意义;但她还是怀疑是准备“放烟花”。
“我很少说假话。”拉弗格简单地说,他摆摆手,迈开步子,“拜拜~”
青年走出酒吧,走进人流中,他埋头在手机上给三木慎也发了一个消息,对周围的人来人往和繁荣街景没有投去一点视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踪影。
……
相隔几个街道的一条巷子里,三木慎也拿出手机,望着邮箱内容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
“「记得感谢这位替你假造身份的好心人」……”他喃喃地念着这句话,目光落在末尾的地址和一个姓氏,“今村?”
四年前,确实是拉弗格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三木慎也”的身份证明给他的;但此前从未提起,为什么这次又特意让他去见了?
他头痛地呼出一口气,心想果然还是搞不懂拉弗格的想法。
既然没有要求他什么时候去见,那就先不管了。
*
夜幕降临。
检查过安全屋内的角落、开启信号屏蔽器,诸伏景光等到了降谷零。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边,交换了各自持有的信息。
在离开酒吧后,无需交流,两人便各自联系对接的下属,一个要求调出四年前11月7日案件档案,一个命令将“萩原研二”的档案从警视厅转到公安严密保护起来,并尽可能快地将对方的DNA信息另取一份带走。
没有报告给上级。
他们要确认三木慎也/尊尼获加的身份。
这个世界上,毫无血缘关系但长相相似的人并不少见,不过在两人看来,尊尼获加实在太像萩原研二了,他甚至还是爆破专家!
在警校时,五人度过了很愉快的半年,对彼此的家庭状况都有一定了解。
萩原家同一辈的孩子只有萩原千速与萩原研二姐弟,上一代的长辈也都是独生子,不存在失散的、不知道的亲人。
而尊尼获加年纪显然与他们相差无几,不可能是萩原家哪个角落的亲戚。
但如果有机会,比对一下DNA还是要做的。
“如果那真的是萩原……”诸伏景光轻声说,凤眼微垂,没有将话说完。
“或许只是长得像。”降谷零苍白地说。
长得像,他们就不需要去想好友为什么会出现在组织里,单纯将其作为必须警惕的恶人对待。
但一想到四年前,鲜活的生命消失在一场爆炸中,他们的心中又会隐隐作痛。
如果被组织发现破绽,或许卧底工作都会失败。
两人相对无言。
连他们见到尊尼获加都情绪不稳,班长呢?特别是松田,他从来都没忘记萩原研二。
“只能尽快试探出来了。”降谷零没有沉溺于无力的情绪太久,肯定地道,“我会去查尊尼获加到底是怎么加入组织的,具体的时间和地点,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他想到了今村。
好歹是老奸巨猾的中介,说不定能知道点什么。
“这样看来,还得多亏拉弗格啊。”诸伏景光牵起嘴角,苦笑道,“让我们和他接触完全不需要理由。”
可那人真的会设计连环爆.炸案吗?
两人有点头痛,一点都不希望东京陷入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