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韩玹的生活便规律得毫无变化,而今依旧如此。
他每天寅时起床练功,待过得一个时辰,收拾妥当、用过早饭便去衙署。直到傍晚才从衙署回来,用过了饭,若没有其他的事,不多会则歇息。
这样无波无澜,甚至有一些静如死水。如果不是沈落的出现,清河郡的种种与此不相符的意外也不会发生。但韩玹已渐渐不再想起那些。
仍是一个于韩玹而言与往常没有差别的日子,他却在回府的路上被人拦下。听到马车外是沈昭的声音,韩玹便直接下去了。
“韩将军,好久不见!”沈昭看见他,脸上笑容很大,很高兴的样子。韩玹面色平静,点了一下头。
沈昭又说道,“总算是遇到了,本想登门拜访,又怕打扰,且前些时候妹妹生病了,我也实在抽不开身。本来只是一点小病,但她不知怎么的,偏不肯吃药,把我急得团团转。”
“后来小王爷来看她了一回,她倒是终于肯吃药了。这两天病情有所好转,才叫人放心些。韩将军,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骑马吧?”
沈昭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韩玹觉得他平常没有这样话多的。但今天说到了沈落的事情,似乎就变得喋喋不休。
沈落生病了,小王爷……韩玹将心底涌起的这些念头抹去。他抬眸看着沈昭,却拒绝了沈昭的邀请,“近来恐怕是没有空,他日得了空闲,必定赴约。”
韩玹是这样说的,沈昭不好继续强求,只觉得十分遗憾。之后两个人很快分开,各走各的路,沈昭回荣国公府,韩玹则回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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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迷蒙,星光黯淡,天地间飘起细雨。
韩玹一觉醒来,子时已然过半。
他睁开眼,一时脑海里满是梦里的场景。香软的身子、温热的唇,似蜜糖似□□的呢喃。还有琼枝山的木棉,手心的铜钱,腰间的玉佩……有人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希望他明白她的心。
烦躁地坐起身,韩玹手掌撑在额间,半闭眼用力摁得几下,又发现自己竟是满身的汗。他深吸一气,重新躺下,却是辗转无眠。
不知过了多久,韩玹又坐了起来。这一次,他掀开锦被,下得了床榻,待披上衣袍便直接大步往外走。
今天正巧是兴平负责守夜的。
夜很深了,他倚着门犯困,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动静使他吓得差点蹿起来,更是瞬间便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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