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金佑安似乎终于喝完了粥,轻轻放下碗,一样安静无声,然后双手垂放膝盖,安静沉默的模样。
“佑安。”金宝兰目光慢慢的转向了小孩,明艳的面容上一双美目掩藏着一丝深思,“自今日起,你就叫金佑安了,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待你年长,亦或你想离开的时候,金佑安这个名字就会从金家抹去。金家任何人也不会再提及你。你可放心。”
金佑安听着,却是侧头看向金竹,“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言外之意,即便长大了,也不一定会想起来。
金竹侧头对着金佑安安抚一笑,“没事。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病好了,你就会想起来的,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去面对的。”
金佑安只是静静的看着金竹,慢慢点头,“好。”
金竹拍了拍金佑安的头,看向淡然喝茶的金宝兰,“大姐姐,其他的事我来和他说吧。”他大姐姐刚刚的语气有点凶。
金宝兰瞥了眼金佑安,点点头,便起身,慢步离开,走出花厅的时候,守在花厅门口的沈嬷嬷安静跟了上去。
“那金佑安……就这么办吧。”金宝兰低声说着。
世家大族之内,争权夺利,无所不用其极之事,她自然也是知道不少,但,世家大族都有一条不成文的墨守成规的规矩,绝不伤及后继之人,那一身的伤,那被郎中判断为被人为挖出来的腹部的伤口,还有那脸……所以那孩子应该不是世家大族出身才是,但也应该不是普通的出身。
罢了,既然那孩子忘记了,那就如此吧。
而三郎虽然良善心软,却并非蠢笨的,三郎的聪慧和识人之能是金家无人能及的。
沈嬷嬷低声应了。
第4章
花厅里,金竹拿出两张纸,摊开放在了金佑安跟前,笑着问道,“可认得字?”
金佑安抬头看向金竹,点头,“识得一些。”
“那我大概念给你听听。”金竹说着,便指着纸上的字,慢慢的念着,“今有金家四郎,名曰金佑安,是潍城金家四房幼子,因金家四房遭劫,只留这一子,特允其在金家大房,由金家大房代为抚养,待金佑安行弱冠礼,再回金家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