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媳妇呢?也不管?”
“管?那也要管的住啊!何勇贵那样子,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婆娘给掀翻。”
另一工友补充,“有啥管头,现在别说管,我怕他婆娘是理都懒得理他,成天不务正业,赢了两个钱就飘的很,大把大把的潇洒,一分都给不到家里。倒是输起钱来的时候才会回家看一眼。一个家就一个女人上班挣钱养孩子,自个儿男人不挣钱不说,还是个无底洞,谁受得了啊!”
“他们有孩子了?”
“有了!说是留个种就相当于是根绳儿,时刻栓着点儿,省的他婆娘跟人跑。”那工友叼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咂味儿,“我瞧这架势啊,有根绳儿也没用,就他这天天不着家,不管不问的样儿,几根绳都没用!到时候他婆娘弄烦了,干脆抱着孩子一起跑。”
“你猜何勇贵会怎么说?”工友慢慢的咪完杯底的最后一口酒,缓了几秒后模仿何勇贵的口气,“那还不好?让她跑,只要有人愿意喜当爹,反正是我的种,旁人愿意替我养儿子,我没意见!”
“嘿,你这学的还有模有样!”另一人拍手哈哈笑,笑完之后又问,“你们说按他这样赌下去,将来会不会卖老婆孩子来还债?”
“谁知道啊!不说他了,喝酒。”
汽修厂有个清洁阿姨,奔六十的年纪了,人的岁数一大,就爱自己找事儿干——专给人介绍对象。陈忠文那点事儿老太太早就了解清楚了,得空就凑过去说要给陈忠文介绍个媳妇,但都被陈忠文婉拒了。
老太太一边骂陈忠文不识好歹,另一方面又不计前嫌的继续介绍,每次介绍都会拍拍他的肩膀,“小陈,我是看你人样子还行,又老实可靠才好心做趟媒,换了别人我可不愿意淌浑水。”
陈忠文是哭笑不得,还得好声好气的谢谢老太太。
老太太气的没法子了,索性袖子一挽,插着腰站那儿拿手点他,“小陈啊,我说的话你别不爱听。你一个单身汉带着个闺女,能养成什么样?你要是生个男孩儿吧,放养都行,那闺女能和小子比?”
“你倒好,两手一揣就出来了,闺女让别人养。现在还小,等再过两年,你看你闺女还认不认你!小姑娘家家的心思又多,借住在亲戚家到底受拘束,她的生活费你确实给了,但你闺女过的好不好,这谁晓得?”
陈忠文解释,“不是亲戚,是孩子她亲伯伯,一家人。”
老太太白他两眼,“一家人?再亲能有和你亲?”
陈忠文不知道再怎么和老太太解释了。老太太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陈忠文觉得,论陈忠学和陈忠华两个哥哥的人品,不会亏待芳圆的。他自个心里也有盘算,现在芳圆还小,等他再挣几年钱了,家里条件好点儿了,就回家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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