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面上带着笑,要不是伸着的那只手,拇指和食指使劲儿的撮吧撮吧,估计还真有人信。
那个要钱的手势,陈忠文看过太多次。他厌烦地白了一眼,反问他,“你从哪儿听说的?你也看见了,我住的还是间土房子,房皮都在掉。我没钱!”
“老陈,你都上报纸了你不知道?那报纸上还说的有假?你们住的什么房子我不管,反正有多少钱也就你自己心里有数。住土房子说明这钱还没来得及花出去,说明我来的是时候!”
他话音刚落,就被陈忠文吼了回去,“是个屁!”
陈忠文压抑着心中那口闷气,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缓了好一会儿才说,“何勇贵我告诉你,我没钱,有钱也不会给你一分!你自己从哪儿来回来去!我们这儿不欢迎你!”
何勇贵舔舔起了皮的嘴唇,还是那副笑样子,“老陈,你当我想来这儿?我现在也是好声好气的和你说。我的亲生儿子都给你养了,还白送个老婆,你给几个钱我不过分吧!”
陈忠文一拳头就招呼过去,被陈忠华眼疾手快的拦下来。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起来,陈忠文气的指着何勇贵骂,想动手却被陈忠华架着拦着;陈忠华边拦边劝,让他别冲动。而何勇贵呢,露出了无赖的本性,笑的得意,“让他打,别拦着。老陈,有本事你就给我打破头,到时候有的让你赔!”
“无耻!”陈忠文被陈忠华拦着动不了手,愤愤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后,转身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朝对方砸过去。
何勇贵正得意,没防备地被砸了个正着,正中额头。咚的一声闷响,然后又是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清脆碎裂声。
实实在在的玻璃疙瘩硬碰硬的对上了肉骨头,何勇贵自然没讨着好。额头没出血,但立马就鼓起了一个包。
何勇贵用手试探地去摸,刚碰上就疼的直吸气,也不敢再揉了。他咳了一口痰吐出来,阴笑,“老陈,今儿我就不和你计较。你自己掂量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同你磨,到时候让你们这十里八村的老乡都过来看一看瞧一瞧。”
“看来今天大家伙都有些激动,那我明天再来!”何勇贵说完,拉开大门出去了。
他人还在干檐上,就听见里面骂声连连。刚才被砸的那点痛,在听见陈忠文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后,反倒好受了不少。
屋内,陈忠华和彭兰兰忙着开解发问,胡艾梅则愁着一脸一言不发。
因为担心何勇贵半夜杀个回马枪,也为了陈小满着想,这天晚上,陈芳圆以家里的床单被褥被老鼠嚼了为由,糊弄陈小满在二妈家睡了一晚。
甚至第二天的早饭也是在彭兰兰家吃的。陈小满已经满了八岁,虽然不太相信陈芳圆的这套说辞,但平时在她们也会在二妈家蹭饭写作业,所以陈小满也没多想。唯一那丝怀疑也被一块蛋糕,两集动画片给冲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