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陈昕超也来凑个热闹,他手捧着几个刚煮好的红薯,左手颠右手,右手换左手,龇牙咧嘴喺喺怪叫。
一人发了一个后,便笑嘻嘻的和陈芳圆吐槽,“我妈刚刚还说你爸来着!”
“说我爸什么?”陈芳圆把红薯放桌上凉着,对她哥的话不明所以。
“说你爸——这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哈哈哈哈哈哈!”
陈芳圆又好气又好笑,“我看你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有本事当我爸面上去!”
“你当我傻啊,我才不说!”陈昕超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呀,芳圆,你可不许告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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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菌种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儿了,刚好也是周末。
陈忠文请了不少人来帮忙,就坐在门前的水泥场上。分工也明确,两个人打孔,四个人点菌种,剩下的两个人帮忙把点好种的袋料抱进消毒过的正屋内一层层靠墙码好,每层之间用塑料膜隔开。
在开始之前,来帮工的人都得洗手消毒,包括打孔用的小圆棍也是,都是沾了酒精后,点火消过毒的。
打孔这事儿没什么技巧,也不是机器操作,全是人力活儿。
用的小圆棍是陈忠文自己做的,选了成人拇指粗的木条,扒去韧皮后,截取十五公分左右,将一端削尖磨圆,还用砂布打磨一番。
待消毒之后,就一手握住小木棍的顶端,露出大概三四公分的尖端,使劲儿扎在袋料上。袋料和花栗木的菌筒不一样,一袋只用扎一行,每窝之间间距五公分左右。
打孔全靠臂力,胳膊挥动使劲儿,靠着膀子的劲儿和力的惯性将圆棍扎进袋料里,所以这活儿只能男士来做。
袋料的点菌种还有点不一样是点完之后不用上盖儿,直接将点好的菌种层层码好,只要菌种塞的够紧,即便倒过来放也不会掉出来,更何况每层的袋料都是用塑料膜隔开的。
一定程度上来说,塑料膜也起到了保湿保压的作用。
陈芳圆虽说放了假回家,但压根帮不上忙。打孔她一个小丫头没什么力气,点菌种也嫌弃她塞不紧,将袋料搬回正屋码好就更别提了,小胳膊小腿的,一次顶多抱两袋。
而且正屋里用硫磺熏过,人一进去就熏得直流眼泪。帮忙码堆的伯伯都不敢在里面长久待,干一会儿了就得出来透透气。
陈忠文请了那么多叔叔婶子来帮忙,陈芳圆没道理在旁边撒欢玩儿。于是便极有眼力见儿的给自己找事儿做。
点菌种的婶子手里没了菌种后,她就拆袋新的,一掰两半给递过去。打孔的伯伯小歇的时候,她就拿出喷壶给伯伯手里喷点酒精,一来可以消毒,二来握着久了,容易生汗手滑,喷点酒精增加点儿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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