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披上了父亲和丈夫的外衣,掩藏了台面下暗藏的权力的游戏?是谁引诱着沈媛,走了一条看似舒适实则阴暗狭窄的道路?
阮悦岳如死水一般的心湖忽然泛起了涟漪,涟漪越来越大,化成了惊涛骇浪。
沈媛的悲剧近在眼前。阮如安却勾起了她动物一样的本能和野心。她想要的,作为一个人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成为某个人的女儿、妻子、母亲。她合该撕碎那些高尚者的伪装,她想要看他们崩溃、嘶吼,扯着那张无用的外皮,用最恶毒最不甘心的眼神仰望她。
不因为她的容颜,不因为她年轻鲜活的肉体,不因为她在舌灿莲花的讨好——而是面对权力,不得不为她折腰。
如果一定要将权力具象化,那么那个化身,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她一无所有,所以她毫无畏惧。
神明不曾垂青于她,但她有一半相同血脉的姐姐,这个全世界最有资格唾弃她的人,听到了她的祈祷,向她伸出了手。
所以她说:“阮如安,你真是个疯子。”
“我一定是被你传染了,”阮悦岳喃喃道,“我竟然觉得干掉阮氏和贺氏是理所当然的。”
她猛地抬头,用力地抹了一把濡湿的脸颊,笑道:“说吧,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她看见阮如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嗯……先帮你改个名字吧。”
“悦岳,你不应该只为取悦阮沢岳这个父亲而存在……改成‘越岳’怎么样?”阮如安拉过她的手,写下两个字,微笑道,“希望你能够越过心底的山峦,从此天高海阔、一路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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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介绍一下我们的新成员,沈越岳女士,鼓掌吧。”
话音落下,只有阮如安自己不甚在意地拍了两下巴掌,咖啡厅内剩下的两女一男,都为这个出人意料的外来者目瞪口呆。
林若嘉愣了片刻,惊叫道:“你就这样拉私生女入伙了?!”
关乐和蒋明清也一言难尽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又像触电一样,各自嫌弃地撇过了头。
这简直是一盘散沙。
阮如安看着这不服管的小群体,唇角的笑意更浓。她示意沈越岳在自己身边坐下,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道:“越岳以后就暂代运营总监和销售总监的职位了,蒋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