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学三百多女子,并不能科举。
程亦珊颇为遗憾,甚至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说句不好听的,她若能考科举,或许家里都不会如此。
当然了,或许她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程亦珊刚要把学生名单合上,她还要再考虑一下,如何安抚这些女子的家长。
是的,男子的读书热情上来。
但对读书的女子们来说,这场松散的考试,甚至连报名资格都明白。
这也是从根本上,断了女子读书的路子。
毕竟,在大众眼中,读书是要有用的。
如今看来,似乎用处不大。
程亦珊眼神微垂,但合上的名册却被纪元按住。
纪元道:“在想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两人都忙得厉害。
不过也是时常碰面的。
程亦珊抬头,她虽然没说,纪元却看出问题,直接道:“再组织一场女子的考试。”
女子考试?
纪元直言:“考过了,可以做橡胶作坊的管事。”
“以及,在宁安州衙门做小吏。”
小吏?!
程亦珊瞪大眼睛。
这,这允许吗?
“法无禁则可行。”纪元直接道,“如今的宁安州衙门也不过刚刚运行,最近两年塞人,是最合适的。”
程亦珊捏紧名册。
她的心跳得极快。
这好像,是可行的。
特别是州学。
现在的州学,本就有女子,她,柴烽的娘子,以及请来的帮手。
刚开始是为了她方便。
后来发现,男子能做的事,她们也能做。
“还可以培养当老师。”纪元也道,“滇州府内里,其实也有学问不错的女子,可以请过来做夫子。”
对外的借口也好说。
宁安州的夫子不够多,你们又不愿意来,我们就请女子了,怎么了。
至于其他的?
宁安州内里,只要纪元发话,又有什么不行的。
要在他离开之前,把这些事情都定下,形成自己的规矩。
后来者,也就压不过他们这些地头蛇了。
程亦珊立刻举一反三:“其实宁安州内部,也有些会读书的女子,她们久居闺中,若能请出来,他们的家族其实是高兴的。”
说到底,对这些家族来说,利益为先。
让家中女子当官,还是男子当官区别不大。
所谓的嫡庶尊卑,男女有序,本质都是为了争权。
权力到手,那就无关男女了。
此事肯定会有助力,却让程亦珊觉得兴奋。
是那种,比在京城还兴奋的感觉。
宁安州的偏远,竟然不是坏事,反而是另一种机会。
程亦珊点头:“我知道了。”
“我想,等到今年九月,本地入学的人数,会大大增加。”
甚至女子的数量,会更多。
纪元笑着点头:“本该如此。”
程亦珊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接下来斗志满满。
在州学内里提出这件事,确实有些阻碍,还有个夫子觉得荒唐。
但宁安州到底是不一样的。
都有那么多女子入学了,单独考个试,以后再给个前景,那又怎么了?
纪元直接在衙门内里留了几个职位。
谁反对?
谁反对出来说话。
没有人反对。
纪知州是真的在为他们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