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惯会如此。
当然了,是个机会, 也是个陷阱。
如果太过谄媚,别说考官看不下去,皇上也不会喜。
那怎么才会喜欢呢?
无非是有真才实学,又有些品格的。
这样的人,无论作为朋友还是下属,甚至作为对手,都不会让人讨厌。
可惜很少有人能领悟到这个道理。
所以今年的考题,就变得更难。
是那种刁钻的难,跟楚大人性格也差不多。
没办法,实在太能看出人品了。
所以皇上看得想笑,觉得楚大人吃了个哑巴亏不说,还能看出对方的功底扎实,而且是个为民请命的材料。
但翻遍所有文章,竟然只有四书三题有些意思。
那五经里,这考生虽说文辞典雅,清真雅正,想法也有些意料之外,
其他东西倒并不突出。
至少,不如他四书答的真情实感。
文章是否用了真感情,是否只是僵硬作答,皇上跟李首辅一扫便知。
如果只看此考生的五经,顶多在前三,又或者前五。
可谁让他想法跳脱,写出那么有意思的四书三篇。
由此可见,他的真本事,就是在四书三篇上。
那五经是故意收敛着写,想要答个平和中正,并不出错。
殊不知,少年人青年人,那点气盛才尤为可贵。
“要文辞优美的,多少得不来?”
“可有此气势的,实在少见。”
“我们科举,是不是有些僵硬了?”
皇上最后点评道:“下次再考,不准要求规律,对仗不用工整,文中不必忌。”
若太死板,是写不出来酣畅淋漓文章的。
李首辅学富五车,知道皇上的意思,立刻记下,不过道:“那下次乡试会试的考官,定然要增加。”
“稍微有些格式,也是方便他们阅卷,这样的话,工作量必然增加。”
李首辅有什么说什么,皇上点头:“增加,只能增加。”
“朕的国库啊。”
每次乡试会试,都是不小的开销。
“行了,楚大人罕见大度了些,把这考生排了第一。”皇上半躺着,喘了口气,最后道,“便这样定吧。”
“朕也好奇,这学生,到底是个什么年纪,什么籍贯。”
送到皇上手边的试卷也是誊抄版,名字也是糊上的。
要说皇上直接拆,那也没问题。
可要为了公平起见,还是算了吧。
“送回吧,明日会试榜单出来,记得来报。”
皇上笑了一会,别人的试卷也没什么意思,直接让送回了。
会试贡院里,除了誊抄副榜的官员们还在忙碌。
其他阅卷官都闲得发慌。
要说还有什么事?
那也没了。
但必须等到明日放榜再走。
后面等到皇宫把誊抄试卷送回来,再拆封名字,抄写正榜,也就是主榜即可。
所以,只要皇宫试卷回来。
他们马上就能知道今年的会试,到底谁入了主榜。
特别是四书的阅卷官。
他们真的好奇,那第一的学生姓甚名谁。
又或者说,那书生完蛋了。
在他们六个人忐忑不安时,禁卫军终于把试卷原封不动还回来,并且其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转达了皇上夸他们辛苦,并说给辛苦费这种事。
主考官领着众人谢恩,等禁卫军一走,赶紧去誊抄房拆封名字。
按照这个顺序找出相应学生的试卷,再把每个学生的情况抄录在正榜之上。
总之一系列麻烦事。
必须要在明日早上之前完成,并且不能有一丝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