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饭厅吃饭, 故而聊起此事。
纪元, 高老四, 白和尚,在复习之余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
他们好歹是经历过多次考试的,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心里都很清楚。
纪元道:“我们都备妥当了,都是科举最常用的东西, 不会出错。”
“那就好。”武营又道,“最近街上的书生都少了,一是因为天冷,二是因为马上要考试。我看大家都很着急。”
没几天时间了, 肯定着急的。
像纪元认识的许多举子来京, 他们甚至都没时间聚在一起多聊。
纪元认识的人, 基本都是建孟府出来。
比如正荣县的张洵,当年给他做过童试的担保,以廪生的身份出具了保书,这才让他得以参加乡试。
算起来,张洵今年是第二次会试了。
跟他同年的还有孙举人,以及建孟府上次乡试的章解元等等。
以章解元的学问, 他大概就是选了那条路, 次年的会试故意落榜。
然后今年冲一冲二甲的排名。
纪元猜得大概也没错,章解元跟他的家族, 确实是这么做的。
所以章解元今年似乎很有希望中榜。
除此之外,那就是他的同年。
去年乡试第二的孟华伟,还有贾昊等等。
甚至还有,一考中举人,就香车美仆环绕的汪柱良等人。
他们来京之后,也找过纪元,等知道他的住处,陆陆续续过来几趟。
但真说相聚,那是没有的。
大家都紧张得很,还是好好备考吧。
不过也说了,等考试结束,他们肯定会坐下来好好喝一杯。
所有人压力都很大。
这是无可避免的。
三月三十夜晚,纪元被外面的风吹醒,睡得迷迷糊糊起来,只听到外面风刮得极大。
第二日起来才发现,天上竟然飘了雪花。
天气更冷了。
冷得有些不同寻常。
“城外的田地,是不是刚种上麦子。”
纪元他们二月十九到的京城,在京郊路上,看到大片田地,上面还有不少农人,耕牛在劳作。
这场不合时节的风雪,似乎有些不对劲。
好在雪下了一天,便也停了,可冷风依旧在吹。
听说会试贡院那边还在加紧修复,好像是风太大,害怕席舍不安全。
郊外田地确实遭了灾。
皇上似乎要派太子代他祭天,平息上天的怒火。
一个个消息传出来,似乎没有一个好听的。
武营再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厉害。
他把房屋关好,确定没人听到,这才道:“五王爷的蹴鞠队,大概率要取消。”
取消?
这不是好事吗?
武营为何一脸凝重。
武营又道:“方才碰到王力他们,他们也是费尽力气才打听到,他们已经在另找出路了。”
“这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何要解散蹴鞠队。”
“皇上病了。”
“年前开始病的。”
所以年前的时候,蹴鞠队偶尔还会比赛,五王爷也有兴趣。
但年后彻底不踢了。
毕竟皇上生病,身为皇上的小儿子,怎么好去踢球。
听武营说着,纪元大概梳理出时间线。
从去年七八月的时候还好。
皇上他们甚至还去秋狩了,但天气转冷,皇上生病,陆陆续续到今年开春,身体好了些。
谁料这场春寒,让皇上的身体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