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究之前说的话,也在这上面一一应验,如果要答的话, 一定要小心避让,不能犯忌讳。
怪不得选读春秋跟礼记的人这么少。
纪元看着割裂的题目,这分明已经有些为了出题而出题的感觉。
需要回避的东西太多了,还有些不适合考试。
纪元闭上眼, 把这几个题目再三斟酌。
忽然发现今年的考试, 似乎都在说一件事。
任用贤能。
虽说科举本就是为任用贤能而生的。
可今年乡试的考题, 关于这方面的也太多了。
既然强调贤能的重要,还隐晦地提起国君任用贤能会如何。
今日有一题甚至还说了,虞国国君不用百里奚,就亡国了。
纪元忽然睁开眼。
这些考题,都是主考官定的。
而天齐国的主考官虽然也是京城而来,但大多会低调行事。
监临官负责外面的事情, 主考官负责的就是考题的布置等等。
天齐国的主考官大多低调, 也是因为他们要深居简出,省得透题。
这样封闭的环境, 考题很能代表主考官的想法。
这哪是考题。
分明在隐晦地抱怨。
抱怨什么呢?
不言而喻。
纪元稍稍侧身,整个考场的席舍已经吹了灯,除了外面的火把之外,内里都是一片漆黑。
真的,如他所想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皇上又会如何做。
纪元敢肯定,自己这样的政治菜鸟都能看出问题,官场上其他人更能瞧出不同寻常之处。
三年前他考童试时,不少考题都跟律法相关。
之后纪元也知道,是他们一个律科进士夫子出的题目,那位虽是进士,却并未做官,而是在府学做个辅科的夫子。
即便如此低调,他还是在考题上,显露出自己的偏向。
那这次的乡试?
纪元深吸口气。
没关系,他只是个考生。
就算皇上看出什么,也是乡试之后的事了。
而且多半不会牵连到考生。
再说,或许皇上不会太生气?
虽说他未跟皇上有过接触,就连在翰林院待过的殷博士,也只是在殿试的时候远远见过皇上一眼。
可从天齐国较为宽松的政治环境来讲,或许不会有事?
上次乡试,不受皇上喜欢的徐大人似乎都过得好好的,便是再生气,也只是让他来出趟差而已。
若说以小见大,再看前朝书库都能打开,让天下书商印出。
可见,皇上或许没有那么小心眼。
谁又知道呢。
伴君如伴虎,此话不会有错。
纪元再次深吸口气。
没关系,他只是个考生。
主考官的怨气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啊。
安抚好自己之后,纪元才睡了过去。
这点敏锐,也让他比其他学生睡得晚了一点,早上起来的时候勉强打起精神。
换班过来的士兵看着纪元,眼神终于有了一丝释然。
他就说!
哪有考生不紧张的!
纪元也不能例外,看他没睡好的样子,肯定是紧张了啊!
对啊,这才像个少年人啊。
纪元使劲揉揉脸,把昨天晚上的想法抛到脑后。
好好考试吧,这才乡试的第二天而已。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