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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前夫骗我没离婚 第7节(1 / 2)

直到自己也无疾而终地谈了几段恋爱,才在本身经历的加成下总结出八个字: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走啊,哥,看你晚饭也没怎么吃,请你吃夜宵去。”

程蓦晚上给加班的众人订餐时偷瞄到了他的手机屏幕,以为他是想吃点前嫂子爱吃的东西回味一下曾经也很甜蜜的爱情,听他说随便就自作主张地给他订了日料。

不料小聪明没用对地方,完全会错了意,餐食拿回来以后人家一口没动只对着相了半个小时的面。

半个小时之后,看其他人自己的饭都吃得差不多了,便不声不响地把料理从保温袋里拿出来,和桌子中间的水果零食放在一处,让想吃的人当饭后甜点自取自拿。

卓熠掐了烟,眼中黯淡的神色褪去,多了几分无奈和疲累。

他知道程蓦是关心他,怕他随便拿公司里的零食垫了午餐又没吃晚餐饿坏了身体,也不放心把明显有心事的他孤零零地丢在这里。

但他总不能自己心情不好就大晚上把程蓦拽出去陪他,毕竟程蓦和他不一样,他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家里的邵棠,程蓦家可是还有人留着门等。

……

开车回家的一路,卓熠想起二人还在一起时邵棠也很不喜身边有人抽烟,便没开空调,而是将车窗连同天窗敞到最大,任凭夏夜的热风将他蒸出了一身薄汗,也洗去了他身上烟草残留的气息。

都九点半了,她应该已经睡了……

卓熠清楚她住院一个多月会养成怎样的生物钟,因此开门进屋的动作轻之又轻。

当然他这样做也有几分刻意为之的考量。

“加班太晚,怕吵到你,于是去了旁边卧室睡”的理由虽然不能天天用,但能拖一天是一天,至少今天晚上,他不必再为不与邵棠睡同一间卧室思索其他借口。

想想也是个尤为棘手的问题,接下来的三个月到半年,他都得确保在不会引起邵棠怀疑的前提下,避免二人同床共枕的情况发生。

不然就算他能有点出息,管好自己的爪子和心,也怕邵棠事后想起了一切,觉得他此举是趁人之危,恶心至极。

卓熠曾当过三年兵,其中两年在时常需要前线作战的特种部队,毫不夸张地说即便退伍至今已有六年,隐蔽潜行的技能也炉火纯青。

只要他想,就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地进到邵棠隔壁的卧室里,井水不犯河水地给这焦头烂额的一天画上句点。

却不成想他才刚蹑手蹑脚地上到二楼,就一眼瞧见了书房里透出门扉的光亮。

他脚步不受控制地走近光亮的源头,映入眼帘的是已经换回了家居服的女孩儿整个人深深地陷在那把他常坐的办公椅里,膝头放着一本又多看了些页数的《长眠医生》,半梦半醒间脑袋一点一点,好多次都险些直接垂下来砸到面前的办公桌上。

一树梨花压海棠。

卓熠不怎么合时宜地想起这句诗。

女孩儿面容似海棠花般娇美,纤颈微颔摇摇欲坠,似承不住那般清艳的月貌花容。

遂勾得男人心尖忽颤,忍不住欺身至近旁伸出手去,捧起那朵愿意绽在他掌心的花。

“棠棠,醒一醒,回房间睡。”眼看她睡得危险,卓熠再回过神时手掌已垫上了她的额头。

是,他的确希望自己回家时邵棠已经睡熟,这样他就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勉强算做有惊无险地渡过假扮她丈夫的第一天。

可他舍不得邵棠昏昏沉沉地睡在这里,那是他放在心尖上,哪怕这辈子无法在一起,也甘愿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守护她一生一世的姑娘。

车祸事件已经是他恨不得也在自己头上捶出个洞来的疏忽,候在手术室外时他就发过誓这是最后一次,往后只要还有他这条命在,便不会允许任何东西越过他伤她。

邵棠乍听到他的轻唤脑子尚有些浑,直到前额多了一抹叫人安心的温度,她的意识方恍恍惚惚地恢复清明,倦鸟终于寻到了归家路一般,伸出手臂环住了男人细瘦硬挺的腰。

“加班辛苦了,阿熠。”她没有抬头看他,只小幅度地侧了面颊,拿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儿在他身上眷恋地蹭了两下。

得益于二人谈恋爱时期的全部记忆都在,她这一系列仅局限于拥抱的动作做得流畅自然。

然而这区区一个拥抱却再次骇住了卓熠,理智告诉他应该尽快推开邵棠避免占到她更多便宜,可愈发激烈的心跳和渐渐灼热的呼吸已然让他的理智成了笑话,适才贴过邵棠额前皮肤的手缓慢又罪恶地伸向了她的后背,如同堕入地狱的恶魔垂涎着不属于自己的光,就那么虚虚地捧在手心里,许久不敢实实在在地落指触碰。

“对不起……”卓熠终归没敢回抱她,只僵硬地任她抱着,从喉咙里拉扯出一句抱歉。

邵棠没想到会突然听到他道歉,松开手臂回归到坐在办公椅上的姿势,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他:“因为加班到太晚,害我等你的时间有点久吗?”

卓熠沉吟一下,又不能说这是他对不起她的事情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只能含糊地点了下头:“……算是吧。”

然后便迎来了邵棠似是觉得他小题大做的注视,好一会儿过去,才仍感到好笑似的眨眨眼:“那给我买个新手机呗,这样你下次加班就可以提前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会到几点,我需要等你多久。”

她其实不必挂心他是否加班,更无需劳神费力地等他回家。

以上想法在卓熠心里闪过,嘴上倒是口是心非地答应:“好,我现在下单,明天上午京东会送货上门。”

他依旧不太适应与她长时间对视,正好听她提起买手机,忙趁着低头下单的工夫避开了她一直没从他身上移开的视线,仿佛只是随便一说,漫不经心地建议道:“顺便给你办张新手机卡吧,你之前的卡归属地在美国,国内补起来麻烦不说,补好了也不方便使用。”

事实上卓熠也是害怕手机卡这种注定藏着很多秘密的东西牵扯太多,一旦补回来可能会提前叫邵棠忆起这六年间发生的残酷变故。

幸好他理由找得相对合理,六年前以短信电话为主的通讯方式也还能和微信等社交app抗衡,她没什么一定要通过原手机号找回自己其他社交账号的执念。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你先回卧室睡,我洗个澡再……”下好单后,卓熠瞥见邵棠神色倦倦,眉眼间也再次染起惺忪,顺势开口,显然是在想插曲过后仍按原计划行事。

反正家中热水充足,他多洗一会儿,半个小时不行就一个小时,足够她睡熟。

卓熠如是盘算着心中的小九九,许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松懈些许,抬手解下系于笔挺衬衫领口的领带,轮廓分明的喉结随之轻微滚动,有种既禁欲又欲的诱惑力。

邵棠的目光情不自禁往下滑,滑到他腰腹处,脸颊一点点被此处的衬衫褶皱烧热,认出那分明是她刚才撒娇所蹭出的痕迹。

她想,一定是夏日的晚风太温吞,不然也不会吹不散她的羞赫和扭捏。

而那个令她纠结了一整个晚上的议题也在所难免地再次萦绕上心头,如此燥热的盛夏,她好像真的做不到,在身边躺了这样一个男人的情况下安然入睡。

卓熠开始拆领带前就让出了实木老板桌旁边的一段距离,明明白白是希望邵棠从这里过去回卧室的意思。

可他在原地站了半天,袖扣也拆了又系,邵棠却一直没有动作,只是低垂着眼眸一下一下地抿着嘴唇,一副想要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