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虫母陛下还是把那名对自己不问不顾的虫族,当成交尾对象,或许会一边喊他WK先生,一边黏糊糊地要那个。
谢不封越想,情绪就越靠近发疯边缘,绿眸变为竖瞳,脖颈浮出甲鳞,巨大的蝎尾几欲从身后挣出。
他想把WK杀了。
他强忍疯狂的杀意,走到了存放虫蛋的保温舱。
虫母陛下生下虫蛋后,所有虫族都去关注虫母了,没人理小虫蛋。
它一直被放在保温舱里,保温舱有锁鲜功能,它仍是刚从母亲身体里出来的模样。
雪白滚圆的小虫蛋,沾满黏糊糊的母液。
母液是虫母沈晚遥体内的一种液
体,必要时会大量分泌,用在生产或别的特殊场合。
谢不封打开保温舱,闻到了浓郁的母液香气,甜香,带有股淡淡的奶味。
如果别的虫族闻到了,会控制不住进入兴奋状态,原始又恶劣。
但谢不封不同,他刚给沈晚遥接生完时,双手沾满新鲜的母液,温热而粘稠,不断往下淌。
他还是能保持冷静,谨慎严密地用医疗布,慢条斯理把手指、掌心、乃至手腕的母液擦干净,然后将湿透的医疗布叠好,放进胸前口袋。
是很合格的虫母御用接生医生。
现在,谢不封冷冷瞥一眼小虫蛋,戴好医疗手套,把小虫蛋从保温舱里取出。
粘稠的母液,不断从虫蛋滑落,滴滴答答洒进保温舱内部。
香味迸出。
谢不封皱眉,用医疗布把虫蛋表面母液擦干净。
他似乎不想让虫蛋再沾染到一点属于沈晚遥的东西,把虫蛋擦得很干燥,蛋壳都泛起微光。
虫蛋察觉到有人剥夺了母亲留给它的东西,从休眠中苏醒,慌乱不安。
它能意识到这个坏虫族,当初欺负过它的母亲。
虫蛋生气地动了动,蛋的深处响起了叽叽叽的叫声,细细软软。
谢不封没管弱小的小虫蛋,把小虫蛋放在了健康检测仪里。
嘀——
虫蛋的体检数据出来了。
这只虫崽健康到有点过分,与它娇娇弱弱的小母亲全然不同。
这得归功于它强大的父亲,给它带来了同样强大的基因。
谢不封冷了冷眼,没有再看体检数据,而是急于给它做亲子鉴定。
他取出一根提取虫族DNA的针,再把虫蛋摁在医疗桌,要提取它的DNA。
小虫蛋吓得不轻,动来动去,叽叽叽叫,似乎在哭着要妈妈。
谢不封更加粗暴地摁住它,用冷冰冰的眼神警告不要乱动。
谢不封很像不正规幼儿园里的黑心老师,会欺负小孩。
小虫蛋一动不敢动,只想着怎么快点破壳,与这位恶劣的虫族对峙。
——出乎意料,提取针在虫蛋的蛋壳表面,提取不到任何DAN。
谢不封只能换成更锋利的针,希望能穿透蛋壳。
但当针朝蛋壳扎去时,蛋壳依然坚硬如石磊,连针眼大的孔都没有露出。
更不用说扎到里面,取出带DNA的幼崽绒毛或皮肤碎片。
这么一来,没有办法提取到小虫崽的DNA,查不到小虫崽的父亲是谁。
一些生在母系社会的动物幼崽,的确会用各种办法,让雄性们查不到父亲是谁。
这样雄性没法找到让雌性怀孕的情敌,没法发生冲突,利于族群稳定。
同时雄性又分辨不出幼崽是自己的孩子,还是情敌的,只能一视同仁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养。
谢不封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提取DNA成功。
唯一办法只能让虫崽破壳。
谢不封瞥虫蛋一眼,离开医疗室,去往隔壁的虫族克隆区。
没过一会,他拿回一罐装满绿色液体的实验罐。
罐口贴了一枚标签:成长液。
虫母出现前,虫族靠克隆自身来繁衍,克隆偶尔会发生意外,把身体克隆成幼崽模样。
这时候需要把身体泡在成长液中,让自己迅速长至成年。
谢不封拧开罐口,拿起小虫蛋,毫不犹豫丢进去。
小虫蛋瞬间沉到罐口的最底下,它以为这名虫族要淹死自己,拼命挣扎,动得厉害。
它刚出生,意识模糊,但它知道,如果淹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祂。
它不知道祂叫妈妈,只知道祂的小孕囊很温暖,祂会隔着肚子抚摸它,说话很轻,温温柔柔。
那是它的全世界。
“呜呜叽——”它不断用自己的蛋状身体,撞击钢化罐身。
谢不封嗤笑,惊讶这颗虫蛋会反抗得如此厉害。
他没当一回事,任由蛋在医疗室反抗。
而他离开医疗室,去母巢找虫母陛下。
当谢不封来到母巢时,——猝不及防目睹到了,满身是血、处在发情期的医疗官,在欺负刚生产完的小虫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