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狼,还没能领悟“关心则乱”。
大夫和护士回去补觉,纪沣跪在床边,床上的人拧着眉头,嘴巴紧抿,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到深重的绝望。
纪沣覆上嘴唇,去吻她眼角的水珠,似乎永远也吮不干净。
“滚……”
嘶哑,疲惫,毫无威慑力。
纪沣置若盲闻,反而将她整个上身拥进怀里,脸也紧紧贴着她的。
“我不走,再也不走!”
她无力挣扎,全身处于虚脱状态,心里的距离却随着他身体的靠近越来越远。
阴差阳错,他终究亲手杀了它!
不知是她的报应,还是他的,她都不想再违背天意。
“要么滚,要么杀了我!”声线微弱却足够寒冽。
纪沣撑起脖颈,对上她无情的眼睛,有野性,也有仇怨,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我们可以重新……”
“不可能!”
父亲曾说她是个毫无原则的人,对人对事,没有规律可言,但其实,她的原则很简单,对无所谓的人,她连一次侧目的机会都不会给,可对于在意的人,总有无数个理由为他一次次破例,即便听到那样的对话,得知他来找她的目的,也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一再降低容忍的底线。
事实证明,这个试探失败了,她不能再执迷不悟,她不知道这个决心能坚持多久,至少眼下,她已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能!”他抱得更紧,身体和声音都不自觉战栗。
“谁要和你重新开始?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吗?即使死光了,也轮不到你。”
“你说了不算!”他盯进她眼底,眼神是深情的,声音却透着威胁。
一道银光划过,护士疏忽,将注射针管落在床头,被纪樱抓在手里,狠狠扎进纪沣肩膀,他发现了,没阻止,也没躲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她发泄个够。
“真要同归于尽?”纪樱现在真的烦他,不想见到他,她需要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调整情绪,对着他,只会更加烦乱。
“好!”她拔出针管,又将针头对向自己的脖子,被他一把夺下。
她狂躁起来,抬头朝他脸上撞去,又被他偏头躲过!
负面情绪爆发,纪樱崩溃了,边哭边撕扯自己的头发,打不过他就打自己。
啪,注射器掉在地上摔成两段,纪沣腾出手将她两只手臂压在头的两侧,语气低沉克制:“别闹了,你好了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