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九叫梁总一句话给唬住了。
她先是愣怔了一会儿, 随后轻笑一声:“梁总这是拿我寻开心吧?傅盛不姓傅,他还能姓什么?总不至于跟了您的姓。”
梁总轻呵一声,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哈, 你倒是说对了, 他确实应该姓梁。若我真的认了这个弟弟,如今, 便应该管你叫弟妹才是。”
宣九顿在那,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给出何种反应。
傅盛,怎么可能跟梁总扯上关系?
若说有, 那顶了天去, 也是他们两个同时用过一个女人。
宣九还是不信, 又不敢多说话, 怕惹了梁总不高兴, 只好闷在那里, 不出声。
梁总可并非是开玩笑,他也看出宣九不信, 倒也并未在意, 而是自顾自地开口:“我的父亲姓梁,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个上门女婿。他那个时候是个穷小子,除了长得秀气一点,白净一点, 几乎是一无是处。我妈眼光不好,可能也是年轻,就喜欢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宣九听他如此说自己的父亲,更是不敢插言。她咽了一口唾沫,抓了抓衣角, 低头默默听着。
梁总却接着道:“当然,这男人不中用也不要紧,他既做了上门女婿,就该有上门女婿的自觉。可他非但不老实、不检点,跑去找已婚的初恋情人。”
“哈,当然,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有点劣根性。不过,若是我这样的身份在外面拈花惹草便罢了,他是个什么东西?他不过仰赖着我姥爷的鼻息活着,竟还敢对不起我的母亲?”
“若单单如此,便也罢了,他竟还想着谋夺我姥爷的家产,还想抛妻弃子,带着钱与他那旧情人远走高飞。”
“我姥爷是何等人物,哪容得了这种小人?我爸至今瘫痪在床,折了两条腿。其中一条,就是我姥爷踹折的。”
宣九竟下意识问:“那另外一条呢?”
梁总皮笑肉不笑道:“我打的。”
宣九:“……”
梁总接着道:“我妈当年还在的时候,我尚且还能原谅他。我妈一直苦苦支撑着这个家,即便是她心里有疙瘩,也想要这个家看起来和谐。可她到了最后,还是在欺骗自己。”
“我姥爷走后,我爸即便是在轮椅上,也想着要将外面的私生子接回来。我妈不同意,他便整日里大哭大闹。好在,那个时候我也已经大了,我姥爷也早早做好了准备,转移了我母亲名下所有的财产。所以啊,即便是我爸想要将外面的孽种接回来,他也别想从我们家拿走一分钱的东西。”
梁总说到这,忽然笑了,他眯着眼睛看向了宣九,一字字开口:“你应该想到了吧?我爸在外面的那个孽种就是傅盛。”
宣九瞪大了眼睛看着梁总,半响才问:“那傅振华是不是一直都知道这个?”
梁总嗤笑一声:“要不怎么说那傅振华是个人物呢。明知道自己的媳妇绿了他,还能帮别人养那么多年的儿子。他也曾跟我们家交涉,想要把傅盛送过来。我不同意啊,我妈更不可能同意。我爸若是同意,那就让他净身出户,跟傅盛去过。可惜啊,我们家那个老废物,一想到日后怕是吃不饱穿不暖,他突然就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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