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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的了?断,怎么能叫断了??”

兰殊蓦然睁开了?眼眸。

隐隐约约,黑漆漆的窗外,好似真?的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端午节的深夜,长安城,落下了?一场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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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姈昨日听闻兰殊在盛宴上险些?遇到意外,而后?又入了?大理寺配合调查,一整天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夜里看见兰殊安然无恙回来,她?才得?以舒缓了?一口?气。

第二日,四更天,天还未亮,朝臣上朝。

兰姈前几日操持佳节的迎来送往,忙忙碌碌,昨日又担心了?兰殊一天,赵桓晋见她?难得?熟睡,没有搅她?安眠,独自盥洗穿戴完毕,便去上了?朝。

夜雨一直下到了?早朝结束。

雨过?天晴,天边冒出了?一道金光,正正打在了?兰殊闺房的窗台之上,照入了?她?半透明的床幔内。

兰殊的眉宇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目,引得?微微一皱,睁开眼,终得?在二十二岁的端午节后?,见到了?第二日的太阳。

兰殊笑盈盈地推开了?窗,沐浴着那温暖的晨光,彷佛昨日那场幽幽的夜雨,只是她?半夜惊醒的错觉。

然院内满地的残红,与那早朝归来披了?一身?蓑衣的姐夫,清晰明了?地提醒她?,昨儿个,的确有场雨来过?。

兰殊正坐在了?前厅跟她?的小外甥和小外甥女一同吃早膳,兰姈远远听到家丁通传相爷回来,三步并两?地出了?去,先帮他卸下了?蓑衣,皱眉道:“你今早怎么自己走了??”

以往她?都会早起伺候他更衣上朝的,今天一起来没了?人?,一时间都不习惯。

赵桓晋和颜道:“看你睡得?香,没忍心扰你。”

兰姈将?蓑衣递给了?旁边的侍女,看见他肩头仍有一片渗透的氤氲湿气,连忙帮他擦了?擦,“下雨了?怎还骑马上朝?”

赵桓晋道:“起晚了?,套车耽误时辰,而且下雨主干道肯定路堵,骑马方便些?。”

“可你这都淋湿了?。”兰姈心疼道。

赵桓晋宽抚道:“主要之前告了?太多?假,总要表现好一些?,不好迟到。”

之前兰姈怀二胎时,太医说胎位有些?不稳,赵桓晋便天天告假守在她?身?边,告的李乾都有意见了?。

如?今他是半点不敢迟到早退的。

兰姈仍是不予苟同,一时却也不知说什么。

兰殊见她?双眸含满了?关切,忍不住替她?道:“要是得?了?风寒,岂不是得?不偿失?”

赵桓晋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不至于。你看洛川王不也是天天骑马上朝,风里来雨里去的。”

兰殊一听到“洛川王”三个字,回想起昨夜的梦境,太阳穴嗡地一下,神色不由微敛,转而盯着赵桓晋那一副看戏的样子,只觉得?晋哥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毛病又犯了?。

赵桓晋昨日有圣人?安排的要事在身?,并没有参宴。

但秦陌在宴席连皇帝都不管,只惦记红颜的事儿,他今早还是听卢卿说了?个全?的。

这对旧情人?,真?是有意思的很。

兰殊尚且心平气和道:“他是武官,您的身?体哪能同他比?”

赵桓晋叹息道:“这不好说啊,我今天可没告假,但他就告假了?。昨晚王府的管家就朝吏部递了?告假帖,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瞥着兰殊,提示她?去探望的意味,再是明显不过?。

然兰殊只默然了?片刻,便低头继续吃着早膳,一个上午过?去,也没见她?有一点儿出门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