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而可止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女子拿起他面前的药,撕下身上一块布条,状似有意无意般将药狠狠地按压在他的伤口处,男人痛得一阵龇牙咧嘴。
你就不能轻点吗!
我说了伺候人的活我不会,王爷还非要我来,要不王爷还是自便?女子的眸中带着一丝嘲讽之意,勾起红唇似笑非笑。
男人闭了嘴。
上完药之后,容月升起了一堆篝火,昏黄的光线在两人的脸上明明灭灭。
这密道可以通往千羽宫的各个房间。夜长君淡淡地开口。
女子有些惊诧,这千羽宫的地形就连世人也难知,为何你会知道这里的密道。
因为我在找一个人。
找人?
空气中又陷入了沉默,夜长君不再开口,容月惊觉似乎自己多言了,知道太多,对自己也未必有好处。
但有一点至少她可以肯定,恐怕这才是这男人此行的目的。
天外已是黄昏,森林里显得暗沉很多,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容月趁着天还未完全黑下来,便出了门找些吃的。
然当回来的时候只见夜长君昏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手脚冰冷,容月感觉给他把脉,细看之下竟是中毒的迹象,撩开他胸口的衣服,却发觉包扎好的伤口上血迹依然是红色的,这倒让她有些奇怪。
来不及思考,容月先封住了他身上的穴位,防止血液流通毒液扩散,然后将他平躺放好,嗞啦一把撕开他的衣服。
细手取下头上的簪子,扭开取出里面的银针,对着他的百会穴就扎了下去。
然她料想不到的是,一口黑血忽然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他的气息脉搏迅速地衰弱下去,廖近于无。
***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早已覆了凌府琉璃瓦一层厚厚的霜白,晶莹透亮的雪也压垮了枝头上的寒梅,不堪负重的枝头随着一声脆响,那雪花滑落枝头,碎在了生硬的地板上。
灵双伴着自己主子在房中绣着锦帕,一旁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不过片刻便悠悠转醒。
温子然揉了揉脑袋,他只记得婉儿约了他在东厢房见面,当时未曾多想便赶去赴约了,然一进去他便觉得脑袋发沉,昏昏胀胀,而后不知怎的便睡沉了过去。
正想唤人便见一人坐在桌前,正低头安静认真地绣着锦帕,窗外的雪映衬得她肤色发白,那半边胎记似乎隐在了晦暗里,那另一边光线柔和的脸认真细致,一双巧手上上下下,眸色似也带了一丝柔和,仿若手中之物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以前他知道她卑微难堪,而后便觉得她生冷淡漠,他却从不知她竟还有这样一面,温和而柔软,才艺不浅。
温子然刚想开口便听得隔壁的厢房传来一阵吵闹声,还有一阵鸡飞狗跳般的动静,随后便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似是大夫人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