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向来不多管闲事,但是这人惊人的意志让他不得不叹服,纵然他知道这锦盒中的药未必能救命,但是至少能保得他一丝气息尚存,前面便是乱葬岗,食肉的乌鸦随时都有可能啃食他身上的肉,能否活下来,但看他的命数了。
既然是缘分,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倒是不介意今日管上一管。
石墨却是大惊失色,爷,这可是你救命的药。
男人沉默不语,空气变得骤然冷却。
石墨知道,自家主人最容不得别人置喙,只好领命上前取了锦盒,拿出锦盒中的药蹲下来塞进了那地上人的嘴巴里。
为防他没有吞咽进去,石墨特意扶起他的上半身,运功助他吃了下去。
挑着窗帘上的手轻轻放下,将窗柩内的一切深沉掩在其中。
少年飞身上马车,扬鞭继续赶路。
那躺在地上的尸体嘴唇动了动,似贪婪地吸吮着难得的雨水,没有人知道他是几时活过来的,但是此刻除了不能动的身体她的意识却是异常的清醒。
***
三年后。
丰州城,十里开外。
落叶满地的林荫小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弛行而来,马车的素色帘子上绣着白莲牡丹,淡雅素洁,四角的翠绿落引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晃动,这本就沉闷的天气,随着漫长枯燥的路程显得愈加让人昏昏欲睡,无趣乏味。
一只芊芊素手挑开了帘子,一抹鹅黄色的素衣锦衫闪了出来,那娇俏的身影脸蛋鹅圆,肤色细腻,眉眼明亮,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那丫头站在马车上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喝停了马车,对着身后帘子里的人道,小姐,都赶了一天的路了,不如下车歇一歇吧。
说罢,人便跳下了马车,整一个生龙活虎。
马车的帘子被白皙细长的手指挑开,一只青云纹绣边的鞋子露了出来,紧接着一抹湖蓝色外披轻薄袍子的身影出了马车,阳光细碎,尽数落在她好看的眉眼上。
那女子虽不是惊鸿蹁跹之姿,但胜在给人清爽干净的感觉,她的底子很好,肌肤胜雪白里透红,眉如柳,巧嘴如樱,头上的三千青丝只用一根木簪子松松挽就,闲散慵懒之中不失秀气,此刻幽深淡漠的美眸中带了一丝倦意。
先下车的小丫头一早寻了阴凉之地,用素帕铺在了石头上,招呼着她家的小姐过来坐。
那女子趋步过去坐下,许是夏日转入秋至,天气依然十分闷热,那丫头站在一旁忍不住一边拿袖子煽着风一边嘀咕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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