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还在上头举着撑着伞,下意识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推了推他胸口,结果当然是…没什么结果。
他简直就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江应天!”
江应天搂紧她,低俯在她耳边轻声道,“系上扣子哪有抱着你暖和。”
徐烟:“……”
她被他弄的又气又想笑,忍了半天,也只是再叫他一声,“江应天!”
她声音还是生气的,可江应天也不知为何细细品着她刚刚一声声的叫他的名字,心情竟莫名好的低声笑起来。话说出来,声音都带着难掩的笑意,“乖乖,你为什么叫我名字都能叫的这么好听。”
“…………”
徐烟听见耳边江应天的笑声,再听他说的话,整个人又羞又恼,手里的伞也不要了,丢在一旁。
拿两只手去推他。
结果自然还是他纹丝不动。
徐烟又挣了两次,没挣开,眼睛都气红了,可还是硬忍着没有掉眼泪。
只是静默着盯着他胸口的衬衣扣子看,一声不吭。
江应天下巴抵在徐烟头顶上,替她挡着落下来的雪花。
如此抱着她半晌,才又温声道歉,“乖乖对不起,下午骗了你,我只是——”
他停下,不知该如何说。
徐烟又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些微鼻音道,“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你下午对我说谎?”
“不是吗?”江应天问。
“当然是。”
“……”
“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她坦白说,“我最生气的,是你不信任我。”
江应天闻言怔住,低头看她,“不信任你?”
这从何说起?
“我问你,”徐烟也仰着脸看他,“如果我没猜错,你和祖母他们在会客室谈了一下午的事是不是跟我有关?是不是跟…”她顿了顿,微微吞咽下,看他一字一句说,“跟…林风出狱的事有关?”
四周前所未有的静,好似雪落下来都有了声音。
在这片刻的静立,江应天没说话,但回看着徐烟的眼睛里,已经告知了她答案。
徐烟看着他,好半晌,才轻声道,“江先生,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软弱。”
“我不知道你们具体在商量什么,但任何人都不会有我更清楚这件事具体是如何。”
“说实话,和你坦白那天,我整个人其实迷迷糊糊的,跟你说过的话,也不是记得十分清楚,只是当时好像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样,不吐不快。”
“其实事后我也后悔,后怕,怕你被我吓跑,怕你为此不再相信我会真的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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