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不及防的相拥,她跌进他怀里,炙热的血液带来灼人的体温,心脏有力的悸动震得身前的人不禁神慌,她任由他搂着,怔愣的同时双手还环在半空,未触及到男人紧实的腰身,想搂又不敢搂似的。
刚才跟上来的时候,夏夏就注意到了,他背后衣衫被刮破,隐约露出鲜红翻肉的血口子,看起来伤的不轻,若是放着不管很可能会感染的,本打算去拿医药箱,结果没等她动作,就被周寅坤圈个完全。
他下巴刚好抵在夏夏头顶,女孩发丝柔软,扫弄在敏感的颚颈间一路痒到心里,他不由滚了滚喉咙,抚在纤窄腰间的手不断向上游移,触碰到白皙嫩滑的后颈,拇指摩挲着细腻的肌肤,感受她温暖的体温。
对于周寅坤这种色眯眯的流氓行为,夏夏不自在极了,双手如往常抗拒的撑在他胸前,尽可能与之扯开些距离。
而周寅坤不但没有挪开手,还故意往脖领里探了探,大概是覆着薄茧的指腹摩痒了她,搞的她身体都微微打了个颤。
他好笑的看着身前惊慌失措的人儿,大方的在香软的小嘴上亲了口。
夏夏一怔,睁圆了眼睛:“你干什么?”
从他进屋开始就感觉到了,今天的周寅坤心情大好特好,除了心情好,多多少少还有那么点儿怪,先是搂着人不放,接着又说要喝豆腐汤,这东西他明明之前嫌弃得很,再譬如现在,两眼放光,像看珍宝似的看的人发怵。
要说珍宝,她的确是周寅坤的绝世珍宝,别看她瘦瘦弱弱的又爱哭鼻子,凶起来那可了不得,敢打他敢骂他,还敢胆大包天的拿枪指着他,可是,也会维护他,担心他,这何尝不算是一种偏袒呢?
男人的手似藤蔓攀环,盘上脖颈,顺势抚上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迫使那双好看的眼睛与他对视:“周小兔,我要喝豆腐汤。”
“……”,又是豆腐汤,现在都夜里一点了,上哪去弄豆腐,不懂他今天为什么就执着于这口儿。
“家里没有豆腐”,夏夏实话实说:“而且,你也不是从大狱里出来,根本用不着那些的。”
后半句声音虽小,但听得出掺杂着那么点埋怨,这是闲他大夜里给她没事找事了,周寅坤也不恼,脸凑近继续问:“那为什么之前就做给我?现在又说这话?”
那张俊脸在夏夏眼前放大,近在咫尺,男人呼吸间散发出的烟草气沁入鼻腔极具侵略性,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小声解释:“之前是我不知道,之后,知道是刑满出狱的人才要吃豆腐,你这种……不算。”
周寅坤瞧着她愁得够呛的模样,没打算放过,饶有兴趣的问:“那你说说,出狱的人为什么要吃豆腐?”
这个夏夏之前确实在网上查过,她想了想,讲的认真:“基本就是说,豆腐颜色纯白,代表将来能清清白白做个好人,再有也是因为过去监狱伙食不好,出狱后需要补充营养,豆腐又是高蛋白食物,且价格相对较便宜,所以——”
没等夏夏把话说完,周寅坤就找到了切入点,有力的双臂干脆拦腰将人圈在身前,这个姿势,两人紧贴,下身刚好能感受到女孩的孕肚,他质问道:“便宜你不买给我?怎么,你以为我这两天在里面吃得好?还是你觉得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配不上清白二字?”
清白,他浑身上下哪里算得上清白,夏夏心里这么想,嘴上倒没这么说。
这个情况,分明就是胡搅蛮缠,任凭夏夏再说什么都掰扯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由着他:“也不是……,要不,要不明天买了我做给你?”
既然如愿以偿,周寅坤摆出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嗯,可以。”
说实在的,也没真的偏要喝什么豆腐汤,就是想借着这个茬儿跟她多说几句话,毕竟周寅坤清楚,自己的倔兔还在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不爱搭理他。
如此一来,他要她给,这互动不就有了。
他手抚上夏夏的肚子,只是摩了摩,竟连唇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我好多了”,夏夏回答简单。
隔着单薄的布料,依旧感觉他手掌温度很高,大概是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了那股炽烈,也跟着活跃起来。
此时,干燥的掌心传来动静,“咕”的蛄蛹了下,周寅坤眸色一亮,震惊道:“在动?!”
“夏夏,他是不是在动?”
周寅坤好奇的盯着她,等着她言语。
也不知为何,夏夏脸倏的滚烫,连说话都变得磕绊:“是,是在动。”
周寅坤自然看得出,兔这是初为人母羞臊上了,瞧着白里透红的小脸儿,就觉得有意思,他不受控制的抬手捏了捏,故意道:“你说孩子这么皮,到底是随了谁?”
“我,我不知道”,越不想回答什么,他就偏要问什么,夏夏只想以最短的时间结束这段对话,“时候也不早了,你收拾收拾赶快休息吧。”
周寅坤下意识扫眼时间,光顾着说话都忘了孕妇不能熬夜了,他好声说:“兔,你先去睡,我洗个澡就来。”
说到洗澡夏夏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叫住正要转身的人:“等等,你,背上的伤口,好像还在流血,沾了水,能行吗?”
“所以才要洗,你不嫌有味儿?”,这种小伤周寅坤觉得没什么,用冷水冲净,再过一两天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其实夏夏还是觉得相比于伤口愈合情况,有没有血腥味根本不重要,用湿毛巾把边缘处擦净也是可以的,而没等她再开口,男人直接转身去了楼上。
*
进了浴室周寅坤单手脱掉上衣,背对着镜子扭头照了照后背的伤,口子不小而且不止一道,最严重的那道翻着肉,周边血迹凝固成暗红色,中间仍是湿润鲜红的,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下一秒眼前浮现出女孩紧张的神情,又莫名笑了。
水声响起,凉水淋身浇下,缕缕血红经过肌肉线条清晰的宽背淌落,顺着健硕的长腿潺潺而泻,流到光滑洁白的地上,又被接连不断的清水冲进排水孔。
冷水可以减缓伤口出血,他冲了一会儿,直到鲜红的水流变成淡淡的粉,才关了头顶的花洒。
夏夏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找出医药箱后,才提着往楼上走,踩了两节台阶,脚下一顿。
被审讯的人,很可能真的不会给饭吃,不然他刚才干嘛一个劲儿的说要喝豆腐汤,寻思着,她放下手里的医药箱,朝冰箱去了。
卧室的门从外面推开,男人刚洗完澡,随便套了条休闲裤,上身赤裸,手里拿着条白毛巾边擦头发边往里走,她房间里香香的,亮着暖黄色的小灯,淡粉色被子摊开堆在床上,却不见人。
偏头看了眼浴室,也没人。
就在此时,背后传来细响,思忖着,他循声而去。
下了楼才知道,那声音是从厨房发出来的。
厨房里的女孩,柔顺黑发松垮的扎着,碎发散落在鬓间,穿着白色的居家长裙,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这里他握过,肌肤细滑,一把就能攥个完全,还有刚才披着的针织外套现在已经穿在了身上,垂感的质地显得她背脊更加纤薄,从背面看甚至都看不出是个孕妇,她手里忙活着,周寅坤没急着打搅,倚在门边抱怀瞧了会儿。
眼前的场景到让他想到一个词——“婚后生活”。
不过这三更半夜的,她饿了让亚罗搞点吃的来就完了,干嘛要大着肚子自己做。
“饿了?”他问的突然。
夏夏一惊,手里的碗都差点没拿稳,骤然回头,男人已经在身后了,他裸着上半身,头发微湿稍有凌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晚上没吃多少,但夏夏不觉得饿,还不是因为想到他没吃饭,才鬼使神差的大夜里起燥开火。
可瞅了瞅厨台上的剩饭,她又犹豫了:“……家里没什么吃的,三餐都是林城派人做好送来的,晚餐就我一个人吃,剩了不少米饭,可以配上鸡蛋炒个饭,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