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夫人受惊了。纪筱染这才望向叶结蔓,略一颔首,致歉道,因为我的事险些连累了你。
无碍。叶结蔓摇了摇头,此事也怪不得纪三小姐。
夜深了,此事既已尘埃落定,就不打扰裴少夫人休息了。纪筱染说完,带着衙卫退出了房间。
房门阖上,叶结蔓回过神来,有些疑惑从方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的纪西舞。视线昏暗,并不能看清对方神情,只是放柔了声音道:你回来了。
白衣缓步走来,在叶结蔓身前站定。叶结蔓这时才隐约察觉到对方身上有些不对劲,正想问话,一只冰凉的手已经贴上她脖颈上的伤口。
你受伤了。
叶结蔓这才恍然记起自己的伤口,温言道:只是小伤。
身前的人却沉默着,指尖轻柔擦拭过尚自温热的血渍。
察觉到对方话语里的压抑,叶结蔓的目光软下来,抬手握住了纪西舞的手腕,温柔安抚:别不开心了,上点药就没事了。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半晌,纪西舞方开了口,声音有些飘:每当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与以前不一样了,生前能做的,如今已不能做。便连保护,也再谈不上十分把握。
不知怎的,听到纪西舞此刻的声音,叶结蔓心头一酸,握着对方的手愈发紧了些:不是这样的。你一直都在保护我,若不是你,我怕是一开始就溺死在裴家那池水中了。
见纪西舞没有说话,叶结蔓抿了抿唇,忽然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拥住了纪西舞,眼睛里似有光:不要担心,我不比以前那般不经事。一路走来你护了我这么多次,也该轮到我保护你才是。
叶结蔓感觉到拥着自己的手紧了几分。
我与你包扎罢。不过片刻,纪西舞已经自情绪里恢复了冷静,将叶结蔓扶至床榻边,起身去取药膏。
你方才出去,情况如何?叶结蔓瞧着刺客痛哭,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出声问道,那女子当真是死了吗?
破天荒的,纪西舞却摇了摇头:没有,纪筱染只是为了扰乱刺客心神才这般说,想来白日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才有此一招。顿了顿,又解释道,我方才出去,见隔壁院落刺客处于下风,以为捉拿是迟早的事,也没有想到会逃脱一人来你这边,便直接去了地牢。我多少猜到那些人会去灭口,果然地牢里的打斗比纪筱染那里激烈许多,对方的确派出了四个高手,衙卫也的确不及,最后还是让牢里的人被杀了。
那你怎么说人没死
纪西舞笑了笑:人是死了,却不是他们想杀之人,那人早被纪筱染掉包了,让他们误以为得手而已。
闻言,叶结蔓有些哂笑:你们两姐妹倒是挺像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