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结蔓回到了自己房间时,甫一进门她便关了上,随即紧皱着眉拉出了脖颈上的槐木鬼符:纪西舞,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一落,视线里就缓缓飘出一缕青烟。
纪西舞方站定,便见叶结蔓紧抿着唇直视着自己,神色有些复杂地开口问道:你藏在衣橱背后的信是怎么回事?
闻言,纪西舞神色不变,一副淡然模样,反问道:不过几封信而已,怎么了?
叶结蔓勉强压下心底的焦虑,眉头皱得愈发紧。回来路上,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纪西舞既然藏在衣橱背后,那么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而纪老爷专门派人来找,想来此信必然不简单。叶结蔓想起之前宁心落在自己身上的古怪目光,以及信掉落望向自己时神色闪过的莫名不安。不知怎的,叶结蔓总觉得心里没底,沉默了会,追问道:信是裴家的人寄过来的?
听到叶结蔓的问话,纪西舞神色莫测地望了她一眼,忽然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缓缓扫过叶结蔓,你看到是谁寄来的了?
叶结蔓想点头,但觉对方目如火炬,竟无端生了些许压迫,那谎言梗在喉咙说不出。打量过叶结蔓的神色变化,纪西舞唇角弧度忽然往上扬了扬:怎么不说话?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沉默半晌,叶结蔓还是低声实话说了:只来得及看到上面一个裴字,就被宁心收走了。
是么。闻言,纪西舞似并不意外,随口应了声。叶结蔓咬了咬唇,有点不满纪西舞这般态度,又问了一遍:到底是谁寄过来的?
纪西舞却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不能说。叶结蔓胸口一窒,那些秘密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只觉身在云里雾里,完全看不清楚。她颓丧地垂下头去,低声喃喃道:为什么什么都要瞒着我?宁心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纪西舞的目光落在叶结蔓身上,想了想,方道:商人背后的很多事,其实是上不了台面的。生意做得越大,就越是这样。而这些事很多都只能埋在地里不能见光。你如今身份是裴家的四少夫人,宁心自然会顾及一些。
可是你清楚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叶结蔓抬起头直视着纪西舞,黑色的瞳孔浸润在水光之中,亮得惊人。
凝视半晌,纪西舞忽然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将叶结蔓揽入了怀里,轻声应道: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