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那汉子了?
薛照青不语,顿了一会儿说道:他走了已经七日有余了,怎么一点信儿都没有。两天之前,接连着的两声巨响从渭北城的方向传来之时,薛照青便心里发慌,嗓子发紧。那巨大的轰鸣之声,响若雷鸣,可那日分明晴空万里,何来雷鸣闪电?薛照青心里总有一份不好的预感,这两道巨声恐怕和他的牛耿哥哥有关系。
照青,照青?
嗯?也不知晃神了多久,薛照青看着薛乾拄着一个拐杖,来到他眼前,轻轻晃着自己的肩膀。
外面要下雨了,还不快回去?这几日以来,薛乾的身体已经好上大半,眼下,拄着拐杖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好哩,爹。薛照青慌忙在衣服上胡乱擦了几把手,扶着他爹,往前屋走去。
可是担心牛耿这娃哩?薛乾完全清醒之后,薛照青便和他详说了来龙去脉。薛照青原以为薛乾怎么也要因着二夫人和薛照文的事情低迷两天,可没成想,大病了一场的薛乾似乎看开了许多。亦没有为他们二人难过,只是聊聊哀叹了几句而已。
反之,他却对牛耿泛起了一股子歉疚的感情。
这娃还没信哩?
没哩。薛照青苦笑道。
放心哩,这娃面相好的很,定能逢凶化吉哩。
薛照青搀着薛乾踏过了前院的门槛子,二人脚刚刚踏入屋内,哗啦。一声,瓢泼大雨便倾泻而来。
这雨来的突然,不过下完了之后,许是这暑热的天气也该散了吧。薛乾边说,坐在了前屋方桌一边,老陈头正在桌上捣鼓着一局象棋残局,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薛乾也不说话,抬手拿了红方,走了一步马。老陈头看也不看他,抬手便拿炮打掉了红方的象。
老哥哥这棋走的狠啊,不过这么一来,不怕把帅露出来了?
哼,既然敢走,便没再怕的。
这几日以来,老陈头和薛乾因着象棋结缘,到也是正经玩到了一起,薛乾爱下象棋薛照青老早便知道,他爹在三原县之中棋艺便是数一数二,近乎无人能敌,没成想在这里遇到了对手。
那边二人正杀的兴起,薛照青在旁边倒了茶水,便依着门槛在门边看雨。
这雨下的极密,若无数银丝一般争先恐后往地底钻去,院内朦胧一片,更别提这院落之外本身还有浓雾四起。
可就在这时,那原本趴在薛照青脚边躲雨的小白却没来由的冲着密集的雨丝狂吠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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