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可是心软了?
说是心软怕也不是,她害我爹成那样,就算杀她千百次也难平我心头之恨,可若真给她定了罪,怕是我爹也颜面尽失,不如给她几亩薄田,让她略略过活就算了。
大少爷深谋远虑,是老奴没有想到这么多。
富叔,眼下还有个事儿,要你帮我。
大少爷尽管吩咐。
让忠叔准备车马,我和牛耿带着爹明日便启程前去渭北。离家的这段时日,我怕薛家其他族人有所异想,这些时日之中,你切记,凡事只要与两位叔爷爷商量即可。至于其他族人怎么说,你不需要太在乎。
薛家族讯一向严明,应不会有想要趁火打劫之徒吧。
薛家几代下来,支脉错综复杂,难免不会有人趁乱生了二心,富叔你这段时日里小心应付着吧,至于那两位叔爷,是的确信得过的。
是,大少爷放心,老奴定为老爷少爷守好薛家!
薛富说罢,便退出祠堂,嘱咐薛忠准备马车去了。祠堂之内便只剩下了牛耿薛照青二人。
薛照青这才真真正正的卸下了他全身的防备,拉了牛耿的衣袖过来,坐在八仙椅上,把头埋在牛耿结实的身子上面。
诸事已平,可薛照青却说不上喜悦,亲手赶走了姨娘和弟弟,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青儿,谢谢。牛耿一手搂着薛照青的肩膀,一边低头轻轻吻了吻他头顶的发丝。
谢,谢什么?
谢你,为我和我娘洗刷了满身的冤屈。我娘泉下有知,也该能心安了。被人一身诟病赶出薛家是牛耿一生的耻辱。若没有了薛照青,他就算有一天当真登堂入室,做了那人上人,却也少不得在背后让人议论。
不过是说了实情出来,又有什么好谢的。
可你本不需要说的。的确,薛照文被赶走之后,金凤也便不会再有什么好下场,薛照青本没有必要说出那真假青黛的实情。他说了,也是因为心中念着。
你我之间,有何必多言谢字。薛照青小脸一红,把脑袋往牛耿腰身上紧紧贴了贴,暑夏之时,衣料轻薄,隔着那一层薄薄的布料,牛耿都能感受到薛照青小脸上灼热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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