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一侧匆忙跑上来的,正是田德桂,他在一侧虽看不见薛照青,但见薛照文叫哥,他便知道,担心许久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时情急,田德桂便冲了过去,本想用东林余孽的事情杀一杀薛照青的风头,却没想到被这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反将了一军。
薛照青压根不再多理田德桂,他拉着牛耿的衣袖,不由质疑的往祠堂正中走去,直到走到各位叔伯面前,他才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各位叔叔伯伯,照青来迟了,但照青既然回来了,那也有意争一争这管理家业主事的位子!薛照青一字一句吐得清楚,装扮虽和从前一样,却全然不像从前那般温婉和善,平和柔静了。
此时,还是那二位年长得叔爷之辈见多识广,镇得住场子,他们二人本就从小看着薛照青长大,知道这孩子聪颖过人,与常人不同,况且,薛家一向有立长立嫡的传统,这薛照青既是长子,又是嫡子,本应无可非议,可放在眼前的事实却。
照青,你不是在外遇到不测了么
照青的确在外流离失所了一段时间,可这并非我自愿,而是被人害了。
哼,你身为东林一党余孽,本就是朝廷捉拿的要犯,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田德桂依然毫不松口,现在的这个时候,对他来说,只有死死咬住了薛照青东林党人的头衔,才有可能在当下的局面里暂且立足。
哦?田舅爷既然口口声声说我是东林一党之人,你可有证据?
当然有,我书房之内就有你写给东林党人领袖人物的书信!
果然,这田德桂就是把这书信当成了救命的法宝,薛照青并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信?什么信?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曾写过这样的一封信?
你田德桂有些慌了手脚,他从未想过这身骄肉贵的大少爷能在无钱无马的情况下还找的回薛家,那封信本就是他伪造的,骗骗旁人尚且可以,可面对正主,难保不会露出马脚。
怎么?舅爷,这信,你是找不到了?
谁说的,只是这信至关重要,万一轻易拿了出来,被你夺取,毁灭了证据,那时又该如何?
呵呵。各位叔伯长辈,大家听一听,既说我是东林党派之人,却又不愿意把证据拿出来,就凭着他田德桂的一张巧嘴,便把这东林党人的帽子给我扣的死死的,试问天下如何能有这个道理?官府抓人,还都得有真凭实据才行,难不成我薛家族人,全都听他姓田的一张嘴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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