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大厅里来回溜了一圈松了松腿,牛耿看看刚刚挂在树梢上的月亮,算了算时间,终归还是跑到后院牵了马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临出渭北城门时,还买下了好些吃食和玩意。
虽说老陈头已经告诉牛耿进来的诀窍,可晚上的杨树林走起来比白天还要累人,林子之中的浓雾没有太阳的穿透显着更加厚重,牛耿拿解药塞子塞住鼻孔,一番折腾,总算又回来了这朴素的小院子。
小白守在院门口,一见是他来了,原本龇着的牙收了回去,也不叫唤,绕着牛耿转圈。牛耿知道这狗鼻子灵,怀里的东西藏不过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个油汪汪的纸包,撕下一块带骨头的肉丢给他。
小白果然不跟着他,追着那肉就去了。牛耿抹黑进了院子,院里前后两个小茅屋里只前面有些灯光,依稀有人说着些话,牛耿推门进去,果然见到薛照青坐在炕上双脚泡在热水里,正跟白胡子的老陈头说着什么。老陈头坐在另一个炕上,手里拨弄着一筐子黑黢黢的东西。
牛耿哥,你回来啦!一见牛耿来了,薛照青兴奋的不行,一双凤眼笑的弯了起来,要不是老陈头在这儿,他就直接扑了上去。
哼~老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走了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怎么,把这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往我这一丢,就不想管了?
陈大爷,外面事儿多,没顾上,这几天辛苦您照顾青儿了,给您买了点儿东西,您老好好补补。说着,牛耿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来两个大手掌一般大的油纸包,隔着老远都能问道鲜香的肉香味儿,牛耿打开纸包递到老陈头眼前,嚯,两只烧的外酥里内的烧鸡!
老陈头砸吧砸吧嘴,一双眼睛都快飞出来了,牛耿拿了炕上小桌子上的盘子,给老头铺好了,端在了老头眼前的桌子上。
哼,这两只烧鸡买的,还像个样子。老陈头吃的满手是油,毫无斯文可言,嘴里还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
牛耿从怀里又拿出来一个油纸包,掏出一只缺了腿的烧鸡,递到薛照青面前:门口小白拦着不让我进,就给了他一条鸡腿,这个给你,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吧。
还好啦,粗茶淡饭的,我也吃得惯。接过牛耿撕下来的一片无皮鸡肉,薛照青吃的心里甜丝丝的。
哎哎哎,你们两个,吃个烧鸡而已,用得着你喂么?老陈头一手撕着鸡肉一手拿了那药筐子:大个子,你过来,帮我继续整个药材,他在那吃的好好的,跑不掉。
牛耿回身接过药筐子,低头一看,却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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