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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吃不消的,五哥都封亲王了,手里还能没有人可用,“若是吃不消,五哥自会同皇阿玛说的,但这和咱们防他有什么关系?”

揆叙没再吱声,但现场众人却都听明白了,他这哪里是怕恒亲王吃不消,分明就是想把恒亲王搞下来,他们塞自己人进去,从而趁机分杯羹。

十阿哥虽然没听懂这言外之意,但十四阿哥却懂了,直接问道:“敢问揆叙大人,咱们的人里可有五嫂那般有本事的?”

揆叙一怔,那自是没有的啊,别说他们的人里了,就算是整个大清了,都找不到第二个像恒亲王福晋那般有本事的人了。

“这不就得了,据我所知,黑龙江那边垦荒建农场之事,一直都是五嫂的三哥在负责,你们觉得若是五哥出事了,他还能继续在那里干?”十四阿哥道。

揆叙回道:“那不是正好,这位子空出来了,之前都建了这么多农场了,经验也早已成熟,谁过去管都一样。”

十四阿哥哂笑道:“揆叙大人不了解种地之事,能说出这种话也正常,种地上的学问可大了去了,也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当时我们在农事学堂上学的第一课便是,要因地制宜,黑龙江那边自古就是蛮荒之地,情况本就复杂,要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的,那边何至于荒了这么久。”

揆叙被怼到哑口无言,轻‘哼’了一声,道:“十四贝子何时与恒亲王那个这般交好了,竟这般维护。”

十四阿哥回道:“交好谈不上,但当年在大殿之上皇阿玛要劈了我,是五哥冒死抱住了皇阿玛的腿,所以,只要他无意与咱们作对,我就绝不同意对他出手。”

揆叙冷笑了一声,道:“那下官奉劝贝子一句,成大事者,最忌讳妇人之仁。”

说罢,又看向屋内的其他人,问道:“这事你们觉得呢?”

十阿哥这会也听明白,顿时就急了,“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五哥又没招惹我们,我们对付他做什么!”

鄂伦岱和王鸿绪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站在了揆叙这一侧。

毕竟,那边可不止垦荒建农场这么简单,边塞地区有驻军,也就意味有兵权,若是能派他们的人过去,那便有机会渗透一二。

阿灵阿余光注意到十阿哥在看着自己,默默叹了口气。

他小妹去世的时候,自己这个外甥还小,虽说有钮钴禄家在宫外给他撑腰,后宫里也没有那等子捧高踩低的奴才敢轻视他,但一个没娘的孩子在后宫里总归是要受些委屈的,好在他那会同九阿哥交好,宜妃对他也算颇为照顾,而恒亲王夫妇更是待他像亲弟弟一般。

据说当时在兆祥所时,恒亲王福晋经常会给九阿哥送些吃食和新鲜玩意,十阿哥同样也会有一份,从未落下过,他们钮钴禄家也一直感念这份照顾。

“恒亲王和福晋既然不喜欢争端,咱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让他们种地也挺好,总归是对大清社稷有益之事,八贝勒,您觉得呢?”阿灵阿道。

这话言外之意,无论日后谁登基为帝,像恒亲王福晋这种人才都是需要的,八阿哥也不例外。

所以,这会他们又何必上赶着去把人得罪了呢。

众人表达完自己的意见后,3人赞同,3人反对,局面持平,随即他们不由把目光落在了八阿哥的身上。

八阿哥低着头,眼睛微闭,似乎在沉思什么。

揆叙他们想的那些利益和好处,八阿哥又何尝不懂,只是,对五哥五嫂出手,从内心来讲,他是不想的。

可他又很清楚,谋大事者,本就不能妇人之仁,当断则断才好。

但不知为何,八阿哥突然想到了他额娘,他额娘是去年去世的,当时她病重拒绝服药,一心求死,他知道他额娘都是为了他。

那时朝臣举荐他为太子,他皇阿玛公开表示他额娘出身微贱,给否决了,于是他额娘觉得自己连累了他,这才心灰意冷,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