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长久。
只是存在感太过于强烈,木笙记笔记的手几次停顿,最后还是压了情绪。
许是看到同桌绷着小脸的模样,路息慢慢地放下手,向后靠上墙,掏出抽屉里的杂志低下脑袋看。
那视线的存在感消失了。
木笙无声地松口气,继续记笔记。
下课铃声响了。
木笙勾下作业,合上书本,伸手揉着眉心。
“同桌,跟你说个事。”
他叫她。
木笙顿了半秒,神情平静地轻轻应了声。
路息懒散地靠着墙,依旧在看着杂志,嘴里说:“我拿了篮球来学校,教你投球。”
木笙抿唇,这才抬眼朝他看去。
路息抬了下眼,漆黑的眼眸清澈漂亮,他低头示意地上的篮球,而后抬头,里面的盈盈的亮光像是带了点笑,透着点坏:“说过教你投球,师傅说到做到,忘了啊?”
师傅。
照片。
木笙心头有些紊乱的情绪重新理清楚,呼吸绵长,而后开口:“没有的,谢谢你。”
沉默半晌后,路息“啧”了一声,修长的指尖轻抚了抚额,合上了杂志。
两节课后,最后一节自习。
各科代表在黑板上写明天要交的作业。
木笙从黑板上移开眼,去看旁边趴在桌上枕在臂弯里的少年。
上一次他就因为被英语老师叫去了。
他老是不写作业。
虽然各科老师都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宽容他,但这样下去,总不好。
木笙收回眼,笔下记完最后一课作业后,又将草稿纸翻过一页,重新誊写了一份。
放学铃打响。
木笙收拾着桌上的书。
路息这才坐起身,偏头朝她看了会,收回眼,椅子正要从地上拿起篮球。
余光眼尖地看到女孩递了张纸放到了他的桌上。
路息看了眼,而后双手慢慢放了篮球坐起身:“这什么?”
少女字迹清丽秀致,格外工整。
上面记着几行字。
路息收回了眼,歪头看她:“什么呢。”
“作业。”木笙软声说:“怕你又忘了。”
路息的视线从她的眉眼上移开,又重新回到纸上,看着那几行字,搭在膝间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下。
“我不用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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