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大事,他从侦探社宿舍搬出来的这天福泽谕吉给所有社员放了假,大家一起过来帮忙。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蔚蓝天空中阳光正好。
自觉的侦探社苦力中岛敦和宫泽贤治只用一趟就把搬家师傅上上下下跑十几趟都拿不完的行李搬上了车。
“乱步先生,呜呜,送乱步先生出嫁的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太宰治捏着一只手帕抹眼泪,抹了半天手帕还是干的。
只有老实人织田作之助以为他是真伤心,在旁边拍肩安慰他:“没事的太宰,虽然你这辈子都不一定能找到陪你殉情的对象,但看着别人的幸福自己也会感到幸福。”
太宰治:本来没想哭的,被你一说真破防了。
谁能想到武装侦探社最快走到恋爱同居这一步的竟然是江户川乱步呢。
“我嗑的CP真是太出息了。”太宰治感叹,“不愧是我,平平无奇的嗑CP小天才。”
超大碗红豆饭是他应得的!
大家几乎在我家闹了一天,开完乔迁party他们非要补过单身party(我和江户川乱步一人一场),开完单身party又开了一节太宰老师叫你嗑CP小课堂。
party上与谢野医生喝醉了,锁住国木田独步的喉咙疯狂灌酒,老实人被灌得眼白外翻,中岛敦企图救驾,惨败,摊在地毯上变成翘屁人虎。
最后的幸存者十不存一,我站在一地“尸体”中,默默敲响了隔壁樋口一叶的房门。
“一切都是场上唯一站着的那个男人的错。”我指向猖狂大笑的太宰治,“快把此人的旧部摇来救场!”
横滨狂热毒唯宰厨芥川龙之介飞快抵达现场。
黑衣化为的罗生门捆住若干醉鬼丢入车厢,芥川龙之介一边严肃沉稳地和太宰治搭话,一边试图用罗生门勒死趴倒在地的中岛敦。
人虎少年:唔唔唔不能呼吸了谁要害我!
吵吵嚷嚷的一群人渐渐远去,我舒了口气。
好累,可是还不能休息,客厅乱得像个狗窝。
我关上门,回过头看见蹲在茶几边思索该怎么处理一排空酒瓶的江户川乱步。
我:“咦,乱步先生你怎么还没走?”侦探社都离开了呀。
“我记得笨蛋栗子没有喝酒。”江户川乱步随便把酒瓶丢进垃圾桶,头也不抬地说,“由此可见,是真的笨蛋。”
我一拍脑门。
想起来了,从今天起再也没有“送乱步先生回侦探社宿舍”的选项,他的出生点和我的出生点彻底绑定。
明明这几天江户川乱步都在我家留宿,但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有了同居的实感。
“酒瓶不能直接丢进垃圾桶。”我把他丢掉的酒瓶重新放回茶几上,“要注意垃圾分类。”
江户川乱步蹲着深思片刻,掏出他的超推理专用眼镜。
我:只是做个家务而已大可不必。
“要不,”我提议,“乱步先生先去休息,这些我来就好了。”
毕竟是我家,何况江户川乱步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体力劳动这个词。
他是侦探社被毁重建时自顾自窝在转椅上看漫画,理所当然让忙碌的社员帮他敲碎波子汽水瓶取出弹珠的劳动绝缘体。
过人的智慧理应配上过人的优待。
猫猫当然可以在人类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翻开肚皮睡大觉,谁会责怪咕噜噜的大猫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