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道,好奇自然是好奇,但是我尊重你的隐私,若是你不想说,完全可以不必告诉我。
姚珠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她扣着胡清的手心慢慢开口道,小事而已,有什么不可对人言,不过是打着关心我的旗号企图看我的笑话罢了。爷可还记得我当初说的梦?然后她侧脸看向胡清,见胡清点了点头这才又开口道,那黄粱一梦,梦里的人来人往,梦里的形形色色,每个人脸下都藏着另外的一副样子。她们口中说着关心担忧,心下却都是嘲讽和幸灾乐祸,遇见了那么多,这人也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若这些都可以称作隐私,那这事间可就没有光明的事情了。
胡清微怔,脚步也停了下来,看着姚珠没有说话。姚珠也停下脚步,眼中带着戏谑的看着胡清,虽然嘴角仍旧带笑,可是笑意却并未达眼底。胡清却突然笑了,伸出手抚摸向姚珠的头顶,道,倒是爷着相了。罢罢罢,等进了府,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爷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姚珠拿下胡清摸自己头的手,不是我想知道什么,是爷想告诉我什么。我不想以后什么事都要去猜度猜忌,也不想以后什么事都按照别人安排好的道路去走。那样的人生没有一点希望,那样的我也不过是个空壳子。姚珠对上胡清的眼睛,定定的开口,我虽然懒散不爱管事,也不愿意去想那么多,但是不代表我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爷,我姚三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个随您摆弄的傀儡娃娃,那些给如玉准备的嫁妆箱子您送到哪里都好,但是有一样我得提前说明,我姚三是不会再随您安排了。
胡清想要再说些什么,姚珠伸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要开口的话,为什么每次爷遇到困难,想到的都是把我送走呢?我虽然不是爷的正室,可到底是与您同床共枕那么多日子。虽然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我姚三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想别人认为我是那样的人。若是爷这次还下决心这样做,那我离开的那一日,便是我与爷的缘分尽之时。
胡清猛的一震,手直接僵在原地,半晌没有任何动作。他复杂而又晦涩的看着姚珠坚定的眸子,眼中波涛汹涌,里面暗流涌动,颇为费解。若是姚珺或者他后院的任何一位姨娘,怕是会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动身前往,可是姚珠
他忽然有些懂了,自己为什么总是在送走姚三后,还不断的想着她念着她,似乎她从来就没有离开他身边一样。而且在慢慢将她遗忘的时候,突然就会有她的消息传来,让他不得不再去考量去思考该如何安置她。而对别人,无论他初时多喜欢多宠爱,可是离开后,时间总是会慢慢冲刷掉别人与他相处的一点一滴,最后化为尘埃,泛不起任何涟漪。
胡清慢慢扬起嘴角,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化为爽朗的笑声在东街胡同中回响。旁边街道上的行人和胡同两侧偷偷打开门扉的门房都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胡清,可胡清像是没有发现一般,高声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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