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 如意又掀了帘子进来,将五两散碎银子放在桌上, 姨娘, 这个银子
余姨娘扫了眼银子继续手中的刺绣, 既然你拿回来的,那你就拿着吧。这几天苦了你, 也去买点东西好好补补, 我虽然生病吃药花了不少钱,也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不想漏财, 反倒被人惦记了去。说着, 她抬头望了望门外,道, 像她们这样的,最会欺软怕硬,若是我们有银子背后却没有主子,早晚也像这户原来的主人一样,被她们使了手段给坑害了去。
如意一直跟在余姨娘身边, 自然知道这户原来的主人。原来的房主是给一个富户当外室的,那富户对她也算宠爱, 但是奈何家里有个母老虎,只是偶尔过来一趟。不过富户虽然来的少,银子却是大把大把的不要钱的往这送,那户主也是, 整日穿金戴银,走出门看见谁都要炫耀一番头顶的金簪,手腕的金镯子,甚至连耳朵上的耳环也要金镏子打的。时间一长,既遭人妒忌也遭人惦记,有人装成个偷儿偷进了院子里。俗话说,夜路走得多了总能撞上鬼,这偷儿偷上瘾了,恰巧就被那富户堵到了院子里。
原户主哭哭啼啼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有那妒忌的开腔说是原户主招进去的,男人嘛,最怕的就是头上绿旗飘飘,这事哪能忍得,便不听原户主的诉说,拂袖而去。这件事过去没几天,那富户的妻子便招了人来,将东西甚至连桌子椅子都搬得干干净净。也幸好这房子是户部上了册子的,没有地契别人是拿不走的,才被原户主留了下来。为了生计,将房子便宜卖给了余姨娘。
也幸亏是余姨娘,不然哪个人会买这样的房子。不说房子好不好,但但住在这里面对自身的名声,也会让人止步不前。也是因为这样,胡清才会舍弃众多房子,挑中了这个地方居住,任谁也不会猜到他会乐意住在东街胡同。
胡清放下笔,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下臂膀,揉揉酸胀的手腕。好久没有这么心无旁骛的沉下心练字了,说起来,笔力倒是退步不少,在他去并州之前的这几天,真得好好的练练字了。
门被敲响,胡清应了声,仆从开门进来回禀道,爷,姚姨娘回来了,问爷要不要摆饭。
摆饭摆饭,除了玩便是吃,他怎么会认为姚三有有可取之处呢?亏得他没有将正妻之位许诺给她,不然现在头痛的该是他了。胡清长舒了口气,挥挥手道,算了,你去告诉姚姨娘,我过几天就要去并州了,这几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就不再陪她了,让她好好休息。仆从应了一声刚要出去,胡清喊住他又吩咐,你去将程先生叫来,就说我这边有些事想要跟他商量。说完,又挥了挥手。
仆从见胡清吩咐完了,这才退了出去重新关上门。等将话带给了姚珠,又将胡清的吩咐说给了程先生,他想了想,转身朝后院走去。说是后院,不过是杂役婆子们居住的地方,因为以前胡清不在这里住,很多都空了下来,甫一住人,婆子杂役都挤在一起,白天还好,做起事来忙得不行,等晚上诸事完毕,他们这些人便五人一圈,三人一排的,吃着喝着聊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