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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咳了一声,“我……那个……医、医生?”

也不是没见过其他警察受伤被送到医院里,想起他们打了麻药之后做出的种种丢脸事迹,再看看一身白大褂,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医生,松田阵平突然有种想要把头往后一仰,就这么睡过去的冲动。

脸上的温度渐渐升高,松田阵平不由得把视线往旁边移了移。

“麻药效果一般会在六个小时左右消退,”医生看了一眼上方挂着的点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谢、谢谢!”松田阵平飞快地说。

他的视线仍然在另一侧游移,眼角余光撇到对方似乎打算离开,他在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扫到前方的一样东西,他的视线忽然一凝。

那是一张贺卡,就贴在距离他不远的柜子上,上面有不少熟悉的签名,还有一些祝他早日康复之类的词语,角落还画了一个小太阳,像是专门用来鼓励他的。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小太阳上,像是被刺到了一样,微微闭了闭眼睛。

“喂。”

他叫住准备离开的医生。

对方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他说:“你不会对其他人动手的,对吧?”

对方就是来杀他的,如此明确的杀意,又怎么可能是幻觉。

如果是幻觉,他又为什么会看到景光留下来的提示?

他眼神望着面前的医生,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语气出乎意料的冷静和犀利。

“你和放炸弹的那个混蛋不是一伙的。”

和眼前这个人相比,放炸弹的那家伙顶多只是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只会躲在暗处算计别人,稍微闹出点动静就沾沾自喜。

要是那个人的话,恐怕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会瑟瑟发抖了吧?

怎么可能这么冷静,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看出了他对镇痛药的抵触。

所以才说,镇痛药还是要继续打这种话啊。

松田阵平眼神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你到底是谁?”

今鹤永夜停了下来。

算上安室透的那次,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人拆穿了。

松田阵平的语气比安室透更笃定,也更让今鹤永夜疑惑,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自己似乎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吧?

今鹤永夜望着松田阵平,他的眼神依旧算得上真诚,眼里也没什么敌意,他不由得说:“你这都是……”

“不是幻觉,”松田阵平打断他,“你骗不了我。”

今鹤永夜微微眯起眼睛,视线扫过他的脸,望向了柜子那边。

松田阵平的态度忽然转变,似乎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注意到他的眼神,松田阵平忽然放松了身体,他原本微微抬着头,哪怕四肢都被固定住了,依旧能看得出很紧绷,现在这样往后一躺,却忽然多了种无赖般的感觉。

“你不是想杀我吗?”他说,“来啊。”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这人在手术台上救他,又很想杀他,实在是复杂得很,万一真的忍不住动手了,那他岂不是真的要死?

他现在动都动不了,就这么死掉了很冤的!!

他现在喊人的话,那些护士能听到吗??

松田阵平看似镇定,实则心里慌得不行。

今鹤永夜瞥了他一眼,忽然走了回去,看到松田阵平瞳孔猛地缩小,他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