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话桑疑惑,却依然跟着他。
宁逸飞带着顾话桑从营寨后方,爬到了一个小山坡上,正好将营寨中的情形一览无余。
宁逸飞指着下面一方营地道:你现在看到的恶鬼营,种植畜牧便能自给自足,还有集市售卖,欣欣向荣,与一般的村庄也没什么不同,可是?
顾话桑顺着他所指环顾,来时她便感受过,此时在高处看去,那种体会格外清晰。
我当日便感觉这寨子与传闻中的山贼营地不同,还以为自己走进了一个村庄。
宁逸飞笑,目中有自豪,可一年前的恶鬼营,还不是这样的。
一年前的恶鬼营,不仅不像如今这般繁荣和平,甚至比一般的贼窝更差。
那时大当家虽然还未离去,但心思早已不在营寨里,平日里寨中大小事务,难免有所疏忽,这便使得一些人起了异心。
这寨子里的贼匪,其实原本并不是贼匪。
大多数贼匪,原本也只是平常人户,只因这世道实在无法生活下去,家中有壮丁的,便携着家人落草为寇。
恶鬼营的人大多如此,但也有一些,原本便是以打劫为生,听闻恶鬼营的名声投奔而来。
无论原本便是劫匪出身,还是其他,既然成为了山匪,自然有人按捺不住,时不时下山打劫。
而这些,大当家都是不管的。
恶鬼营本就是山贼营地,大当家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他们正当营生。
小小营寨,什么样的人都有,看不惯那些劫掠勾当的,也大有人在。
寨子里分为了几派,虽然看着是生活在一起,却不像一路人。
而那些人嚣张惯了,在寨子里也不加收敛,那些与他们不是一派的时常提心吊胆,怕被他们盯上。
像谁家丢了东西,哪个姑娘被摸了脸这种矛盾都是常见的。宁逸飞道。
营寨中姑娘本就极少,那些流氓时不时借机轻薄几下,也就是被大当家骂几句,简直不痛不痒。
光是听着他说,顾话桑便能想象,当时的恶鬼营有多乱。
看着宁逸飞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满脸都藏着快问我快问我的表情,顾话桑不禁心中好笑。
便也顺着他的心意问道:想必恶鬼营有今日的繁荣,定是夫君的功劳了?
宁逸飞摆手道:我一个人哪能成事?这些都是大家齐心齐力,才能让恶鬼营有了今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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