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日空腹是习俗,顾话桑经历过一次,自然清楚。
可当日她所嫁之人,是父母为她精挑细选的良婿,心中自然也是期待,还有新婚的羞涩,便觉空腹也不是那么难忍,反而有种别样的甜蜜。
如今她却是被掳来,强行安排了一场婚礼,心中不少怨言和不安,空腹自然更加难受。
这些山贼绑人的手法大概是一脉相传,即便那妇人是用绸带绑的顾话桑,顾话桑挣动之后,也是感觉那绸带绑得更紧。
顾话桑摆了摆头,没能甩掉头巾,便直接站了起来。
哪知她刚站起来,便听房门一响,有人走了进来,又关上了门。
顾话桑慌忙坐回去,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近,在桌边停住。
娘子方才站起身,是等不及要去寻为夫了么?低沉的声音传进顾话桑耳中,顾话桑觉着这声音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在何处听过。
顾话桑蹙眉,透过头巾,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别说脸,就连身形也看不清楚。
顾话桑道:你既然认识我,就该知道我已经嫁人了。
那人道:当然,我还知道你的丈夫早在一年前便死了。
顾话桑:我与夫君感情甚笃,便是他死了,我心中也再容不下他人。
你那人刚说了一声,调子扬起,顿了一下复又沉下声,你那死鬼丈夫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挂念?
顾话桑沉默片刻,道:他有很多缺点,又懒又贪玩,身为家中长子,却无进取之心,镇日与他那帮狐朋狗友嬉闹,从不过问家中事,还油嘴滑舌,惯会哄女孩子开心。
那人咳了一声,他,他这么不好,你还喜欢他?
谁说我喜欢他?我讨厌他。顾话桑冷哼一声,我最讨厌的,便是他骗我。
骗你?他何时骗过你?又骗了你什么?这人问话时语气有些急。
他此刻难道不是在骗我?顾话桑冷声道,戏耍我很有意思吗?你到底将我当做什么?宁、逸、飞。
顾话桑一字一顿叫出宁逸飞的名字,宁逸飞一惊,连忙掩饰道:你在说什么?宁逸飞早已死了,你可别把我当成他。
是吗?顾话桑冷笑,你尽管装,我便只当你真是死了!
宁逸飞从未听顾话桑用这个语气说过话,当下咯噔一声,也不敢再装了,连忙解开顾话桑手上的绸带,温声道:夫人,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