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丝竹听了,赶紧也跟着去了。
直到打发了那妇人,罗蔓才看向苏姨娘。
罗蔓见她已经是泪眼盈盈的看着自己了,心里无奈,嘴上也叹了口气。
这样的亲戚,还要来做什么?我虽不是男子,但即便出嫁了,护你一世周全尚且还是能做到的。罗蔓无奈的说道。
蔓儿,你好歹也是从我肚里出来的,你这话说来也太过诛心。你已然十一岁了,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你真就半点没有知觉么?我又岂是那等重儿轻女的人?
苏姨娘见罗蔓这么说,一张脸顿时失了血色。
既是不为要个男儿养老,又为什么招她进来呢?罗蔓见苏姨娘表情不似作假,不解的问道。
你渐渐大了,虽说一切自有二奶奶为你做主,却也该有自己的想法,我怕你往后在夫家吃亏,本想多为你留条人脉,毕竟那人好歹也是我亲哥哥。
只是不想,哥哥做人这么混账,连他媳妇都不能容你,再来往也是无益处。你放心,我必不拖累你,往后不再与他们来往便是。
苏姨娘说着,眼泪便不由的簌簌往下掉着。
罗蔓听了苏姨娘的话,心头也是一颤。
她本以为,将来苏姨娘会是她的一份责任,没想到,反而是苏姨娘在处处为她做打算。
这么一个没有读过书,脑子不算聪明,性格还懦弱的女人,为了她居然还能考虑到几年以后的事情。她一时百感交集,鼻子也泛着酸气。
母女两从前虽不曾说道一块儿去过,今日却破天荒的聊了许多。上下两辈子,罗蔓心头的一块心结却在今日几句谈话间便解开了。
晚间,罗蔓是在苏姨娘哪儿用过了餐,才同了丫鬟婆子们回的曲溪楼。却不想一路上竟听到那清润的戏腔。
怕是院子里的戏子们在唱呢吧,只是戏园本不在这里,也不知是那个小戏子跑来了这里。丝竹自然也听见了。
罗蔓听了丝竹的话,又想起自己重生以来,都不曾听过戏,不由细细听来。
那歌喉婉转,唱的又好似是她从未听过的曲子,她一时来了兴致,便领着丝竹他们顺着那歌声走了过去。
西边秋日落下,些许星月展露在了还微亮的空中。
月下池边,穿着一身月牙白衣裳的人儿站在池边,随着她的走进,那人的身姿也渐渐展露的出来,瓷白的肌肤,晶莹的大眼,樱唇贝齿。
他张嘴时正尝到那句:黄泉路上你把我等,你看我悲悲切切冷冷清清,咱同赴幽冥。
满塘的残荷,配上这悲切的歌声,化作了利刃,刀刀入了你的心。
罗蔓一听这句词来,顿时遍体生凉,身形晃悠了两下,眼见就要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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