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压抑的好奇心终于得到了告慰,便有些意兴阑珊。太后什么也没说,拽了拽云嬷嬷,转身离开了,走了老远才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
那厢火把都散了,重又是一个月华皎皎的清明世界。
老姑奶奶因为不好意思见人,选择将这个姿势保持到最后,皇帝只得无可奈何地,托住了她的尊臀。
“人呢?”她悄声问。
皇帝说走了,柔软的触感和沉甸甸的份量落在他掌心,他对着空空的山谷笑起来。
“蛇呢?”她又问,扭头朝地上看,鬓边的垂发擦过他的脸颊,痒梭梭的。
皇帝说:“朕也不知道,才刚还在,可能人一多,把它吓跑了吧。”
颐行松了口气,嘟嘟囔囔道:“我就说嘛,黑灯瞎火别上外头瞎跑,瞧瞧,遇见蛇了吧!”
皇帝负载着这温柔的重量,却并不后悔这次扯谎。老姑奶奶这么不解风情的人,头一回主动投怀送抱,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她现在正赖在他身上,如此贴进的接触,让他的身心都感受到了无比的舒爽。
颐行扭动了一下,“我要下来。”
皇帝承托着她,听她这么说,只好慢慢放下她。
她顺着他身体的曲线滑落,如今是盛夏季节,穿得薄了些,滑落的过程难免碰到磕绊……待站定了,朝他腰下看了眼,奇怪,明明什么都没有。
皇帝不解,“你在看什么?”
颐行说没什么,“看看您腰上有没有挂荷包。”
皇帝愈发迟疑了,“荷包?”自己低头看看,正巧一阵风吹来,衣下的荷包倒显了形状。他忙转过身去,结结巴巴道,“朕的用度都是内务府预备的,你……你给朕做一套葫芦活计吧,看在朕送你那么些首饰的份儿上,你也应当回礼,才是做人的道理。”
颐行倒也大方,拍胸说:“我做衣裳不行,做荷包很在行。您等着,等我做完了送您。”当然这邻水的潮湿地方不敢再站了,挪动两步说,“夜也深了,咱们回去吧!才刚我那嗓子惊动太后了,恐怕明儿还要找我训话呢。”越说越担心,不禁垮下了双肩。
皇帝却说不会,“太后是天底下第一开明人,至多叮嘱你,不会敲打你的。万一她不喜欢了,说你两句,你就推到朕身上吧,就说是朕捉弄你,一切和你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