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一阵小鹿乱撞,她赧然琢鬃约旱囊陆牵冲他欠身,“我进宫不多久,没见过您,不知怎么称呼您呀?”
那人倒也大方,坦言说:“我是宗室,官封荣亲王,是先帝第四子。”
颐行对宗室不甚了解,只知道先帝爷统共有五个儿子,最大的那个早殇,皇帝序齿最末,这位荣亲王瞧着略比皇帝年长两岁,眉目间尚有年轻人意气风发的热烈,也不端王爷的架子,说话一副平常模样,这点倒十分讨人喜欢。
颐行哦了声,照着俗礼给他纳了个福,一面朝大帐方向望了眼,“您这是往御前去?”
荣亲王唔了声,“先前倒是在御前的,因着接了奏报出去处置公务,这会儿才回来。”说罢复一笑,“黑灯瞎火的,走道儿留神些,万一磕着了倒不好。”
年轻灵动的姑娘,生得又貌美,在这朦胧的光线下,仿佛美人雕上飞了金,看上去别有一种柔和的美。
荣亲王细瞧了她一眼,问:“你是哪个值上的?叫什么名字?”
颐行吱唔了下,人家是拿她当宫女了,要是自己没有晋位,说不定还能和这位年轻的王爷,发生一段美好的感情呢。
她悄悄肖想,脸上一副腼腆神情,琢磨了下,正想委婉地自报家门,边上一道清冷的声线响起,有个人煞风景地插了一杠子:“她叫尚槛儿,门槛的槛,二月里选秀进宫,如今是朕的宠妃。”
颐行脸上的笑僵住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温文尔雅的皇亲贵胄,不说怎么样,总得给人留个好印象吧。结果这位万岁爷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居然不报她响亮的大名,非得说那么埋汰的乳名。
她回头乜了他一眼,复对荣亲王重新扮起笑脸,“我有大名儿,叫尚颐行。《周易》中有颐卦,乃是雷出山中,万物萌发之象……”
“就是颐指气使那个颐。”皇帝一针见血,她修饰半天也没用,直撅撅告诉荣亲王,“目中无人,指手画脚那个颐。”
荣亲王呆愣在那里,没想到半道上随手一扶,就扶着了皇上的宠妃。关于尚家老姑奶奶的名号,他早有耳闻,尚家女孩儿辈里的独苗,多少人都说尚家的凤脉要断在她身上,没曾想她一路披荆斩棘,进宫短短半年,已经位列四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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