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贞贵人品级不够还充大铆钉,一个贵人罢了,也有她挑宫女的余地,快别叫人笑话了。
贞贵人听了,不免涨红了脸,待要发作,又忌讳自己位分低微,在贵妃和嫔面前没有说话的余地。
可打狗不还要看主人么,恭妃就不大乐意了,摇着团扇道:“这话不通得很,既然进宫当了宫女,就该伺候主子,供人挑选。尚家门头再高,不也是过去的事儿了吗,这会子还讲出身,实在可笑。”
颐行听她们你来我往,自己完全成了她们较劲争执的工具,倒也乐得置身事外。
虽说眼下裕贵妃是敌是友还分辨不清,但她和恭妃不对付是肯定的。果不其然,裕贵妃软刀子扎肉很在行,轻声细语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记得当初您家和尚家可是有往来的,您阿玛还是福海的门生呢。”说罢囫囵一笑,“人啊,走到几时也别忘了回头瞧瞧,结交断了,人情还在么,也别急赤白脸的,吃相恁个难看。”
这下子连恭妃的老底也给抖露出来了,原来她家老爷子当初还是福海门生,要是照着辈儿来说,尚颐行可真行,真够大的,她简直就是满宫宫人的老姑奶奶啊!
恭妃被回了个倒噎气,一时没法子,只好自解,缓和了语调说:“我这不也是瞧着家里的情分么,念她在尚仪局艰辛……”说着急拍了两下团扇道,“算了算了,既然贵妃娘娘愿意让她留在尚仪局,那就继续留着吧。不过那个地方,就算再呆上十年也没什么出息,贵主儿别不是打着关爱的名头,实则压制她吧!”
说到这里,恭妃发现自己脑瓜子转得还挺快,既没损面子,也着实揭露了一把贵妃的司马昭之心。反正她没输啊,看着贵妃脸上尴尬的神气,她得意地笑了笑。也不再逗留了,架上了宝珠的胳膊,一摇三晃往她的翊坤宫去了。
颐行到这会儿才敢暗暗松口气,心里庆幸,还好半道上遇见了裕贵妃,要不然这回真不好脱身。
裕贵妃呢,也有话要对颐行说,便向琴姑姑等发了话,“你们先去吧,过会子再让她上值。”
琴姑姑见识了一回娘娘们之间的刀剑往来,巴不得立时告退,听裕贵妃这样说,忙蹲安道“”,临走还接过了颐行手里的竹帘,带着一帮宫人进了春华门。
颐行现在得敛起神应付裕贵妃了,她谨慎地向贵妃和两位嫔蹲安,说:“谢谢娘娘们替奴才解围,要不奴才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恭妃娘娘的盛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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