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等满老知道实情时也没挽回地了!”
明赫任由她摆弄,细碎的额发下男人乌亮的眸子像嵌着一弯新月,漂亮的紧,但只是注视着她一人。
要是女子就好了。
家主……要是女子就好了。
随即他嗤笑,自已想这些做什么。
总归是她这个人就好。
他也只认她这个人。
君临已经将选取女官的计划大纲写了出来,明赫这会儿提笔就坐在她身旁具体填充。
案桌挺长,趴着两人绰绰有余,君临是真把明赫当成铁杆兄弟来看待,此刻也不顾什么君臣有别,允许他同自已趴在这主位的案桌上办公。
明赫起初吓一跳,但推辞无果也顺着意思挨着她坐了下来。
可能是景帝平常的形象太伟岸,明赫总觉得她高不可攀,但此刻这人就和自已并肩坐时,他才猛的察觉对方的身形是如此纤细又单薄。
比起寻常男子娇小了太多,宽大的衣服罩着纤薄的身子,随着提笔落字显露出袖的那节皓腕又细而不禁一握。
她的脸也很小,平静时五官温婉柔和了棱角。
他忽然想笑,最后化为一声极轻的气音从唇齿溢了出来。
该说不愧是被世人称为雌雄莫辨的景帝吗?
明明知道她是男子,可此刻他瞧着她偏生就有了女子的念头。
“明赫,来帮我瞧瞧我这条法可写错?”
是真方便,她甚至不用离开座位就能和人近距离探讨学术,还省时间,因为自她说话时明赫已然凑近了脑袋来看她手中的奏章。
“君人者释其刑德而使臣用之,则君反制于臣矣,家主并无说错。”
君主听凭臣下私自施予刑罚与恩德,这样一来就会反为臣下所控制。
君临借用法家这一句话驳回了奏章上想要她私自刑罚的事。
他笑:“你也别太宠着他们了,哪怕是贤才也会把人宠坏的。”
君临的嗓音染了些倦意,批完一个奏折又紧接着换了下一个:“可不就是,这有些人胆子逐渐就大了,我又怎么能顺着他们,不过有你在就是好,免得我一不留神出了纰漏。”
明赫哪天不是被她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啊,甜言蜜语就算了,她那还是真情实感的夸赞,没一点夸张成分,把这男人拿捏的死死的。
她需要他,那他自然高兴,但还是忍不住担忧:“时日已晚,家主还是早些休息。”
君临手下笔杆子不停:“没时间啊,还有一堆事没处理,你先帮我那女子从政的大纲填上,我再处理些奏折。”
明赫只能应下。
既然家主都这么努力了,自已又怎么能懈怠。
烛火微跳,时间分秒流逝,暖黄的光盈满室内,贴着坐的两人都在各自努力。
不知过了多久,明赫终于写完,他刚想扭头向君临汇报,结果一转眼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她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大抵是熟人在身边比较放心,睡得比较沉。
整日的疲劳堆积在这位景帝的身上,她一直在担忧各方势力,又在处理国内忧患,久了精神自然是扛不住,明赫又怎会不知晓,思考片刻刚准备把人抱起来去书房里的隔间,那里君临特意设了一个卧寝,就为了住在这里办公。
可这时门极轻的被推开,原来是送满老回府的蛮荒回来了。
蛮荒瞧清主位上的画面时,人罕见的眸光停滞。
他的主子正歪着脑袋靠在明赫的肩,而明赫一条手臂搂着她,另一条正想要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
明赫也一怔,怎知蛮荒正好这时回来,这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于是保持原动作轻声问道:“你来?”
毕竟蛮荒自幼跟着君临,比他认识的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