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那天我和沈于飞说的话,你听见了吧,会让你难过吗?”她问。
魏祁顿了顿:“有一点,但,你们说的是以前不是么?”
宋胭低头缓缓道:“大概每个小姑娘,都会憧憬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有一日和自己偶然相见,从此两人一见钟情。我就是在憧憬这些的年纪里,遇到了魏修。所以那些年我都觉得,他就是那书里的才子,而我是那佳人,我们会相依相守一辈子。
“直到后来我发现这个才子也会被别的女人诱惑,会迷茫懦弱,会比我还幼稚,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我那时想,这真的是那个我曾深深期许的人吗?为什么他会是这样呢?
“什么叫‘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什么叫‘海枯石烂’,‘矢志不渝’,不到后面,谁知情会不会变?不知会不会变,谁知那是不是真的情?
“直到今日,我最好的朋友被辜负了,她要走一条新的路,外面的雨好大,我担心你淋雨,担心你的马摔跤,我想,与其想情会不会变,不如想此时此刻,我是真心想你念你,真心想生下我们的孩子,与你相伴到老。至于是不是一辈子,是不是海枯石烂,矢志不渝,那是临终前才能知道的事。”
魏祁不敢相信,毫无预料,她会突然和他说这些。
这无疑是告诉他,她对他的情谊,她对他有情,她爱他,要和他生儿育女,相伴一生。
他唇角扬起笑,将她紧紧抱住:“那我们试试看,谁也不变心,看能不能熬到临终那一刻。”
宋胭也笑了起来,随后道:“纳妾就算变心了。”
“我暂时还没有纳妾的想法,按我以往的经历看,如果刻意坚守,到临终那一刻应该没问题。”
“但是……”他缓声道:“我比你大太多,老得大概比你快。”
也许先变心的是她呢?
宋胭抬起头来勾住他脖子:“那正好,等我年老色衰时你已经老得没力气做那事了。”
魏祁被这话噎了一下,半晌才道:“我觉得……我足够自律,身强体健,大概很长时间都有力气。”
宋胭看出他的不服气,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又心疼道:“那你每晚要早点睡啊,别总忙太晚。”
“自娶了你,已经常常早睡了。”
宋胭含羞轻笑,拉着他到明间来用饭。
外面天色越发暗了,雨还在下,随后白光一闪,天边亮起一道金勾般的闪电,宋胭看得惊了一下,失神望着门外,魏祁拉起她的手,随即外边传来轰隆的雷声。
……
信王府内,宫玉岚身穿一身桃红色新裙,坐在床边。
房门一阵响动,有人从外面进来,正是萧嘉言。
今日大雨,轿子从外边进来,将宫玉岚送进后院,不必拜堂,只给王府几位兄嫂、还有四奶奶行过礼便进了洞房,萧嘉言也在,但很少话,也没和她说过话,此时他进来,让她有些无措,待他走近,起身叫了声“四郎”。
“不……不必多礼。”萧嘉言有些局促地侧过身去,在房中走了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房中静默得尴尬。
他在这尴尬中受不了了,终于回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母亲会要你嫁我……我知道你有未婚夫婿,知道你会答应我母亲都是为了救家人,我从没想过做这趁人之危的事,只怨我……”
他长长叹了声气,愧疚又无奈。
他的婚事是父亲作主,通知他时也是订婚之时,如今纳妾也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