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穿,前一夜用薰笼将衣服用香料薰一遍,到第二日便能遍体生香。
春红却说:“那藕荷色是不是老气了些,我觉得穿那件朱砂色的,多艳丽啊,奶奶又主事,保管这一日别人就记住奶奶好看又能干了。”
“那朱砂色的也太艳了,招眼,回头三奶奶肯定也是一身鲜亮,让人觉得这家的媳妇一个一个,比那新娘子还花哨,我穿那件杏色的就好。”宋胭说。
“好,那就杏色。”秋月与春红不再争了,没一会儿,宋胭让她们下去忙,自己喝了两口茶,歇了歇,突然想起什么,去梳妆台前挑了那只新制好的刻丝金凤钗戴上。
自有了钱,她便打了几只新首饰,其中最爱的便是这只偏凤钗,明日若穿杏色的小袄和裙子,戴这个似乎正合适。
但旁边的珍珠小花簪不搭,她又挑了个粉色的珠花试戴,随后又把耳环给换了,最后将一只刻丝的花叶飞蝶璎珞圈戴上,但这璎珞圈略小,她要先将项圈戴上,再勾下面的链子,刻丝的东西金贵,低着头弄了好一会儿没弄好。
想着是不是叫秋月来,一抬眼,看见魏祁正看着她。
她早就忘了这屋里还有个人,自己在这儿又是插簪子又是换耳环,对着镜子打扮半天。
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却听他道:“我替你戴?”
宋胭捏着璎珞走到他面前,他一手拉她,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然后替她将链子勾上,抬眼看她。
这么近的距离,又是这么个姿势,她被看得窘迫,便开口问他:“这璎珞与这钗子配么?”
魏祁轻笑:“自然配。”
“配的话……就好。”她坐得颇有些不自在,要起身,却被他搂着腰没放,“口脂再浓一些,更好看。”
“那是不是太招眼?”
“招眼可不能怪胭脂,是长得就招眼。”
“你什么意思呢,我怎么觉得你这语气不像夸我?”
魏祁笑着捏起她下巴,仔细端详着,说道:“说你好看不叫夸你么?又没说你妖媚,总诱惑你夫君。”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宋胭抬眼,只见一抹衣角掠到了门外。
她从魏祁腿上起来去门口,看向外面,正好见着魏曦进了远处东厢的房子。
刚才是她么?
魏祁在后边问:“是谁?”
宋胭回来:“好像是曦姐儿,都是你不放我,让她看见多不好。”
“她么?”被女儿看到魏祁也觉得有几分尴尬,但再见宋胭又羞又嗔的样子,那几分尴尬就散了,只是低低地笑。
魏曦匆忙回到房中,脑中还是刚才一闪而过的景象。
她竟见到继母坐在父亲腿上,父亲搂她在怀中,对她笑着说“总诱惑你夫君”这种话。
在她印象里,继母虽在翠微山上活泼些,但在国公府多是一本正经的,而父亲则最是严肃稳重,连玩笑也很少开,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与继母私底下会这样。
原本犹豫了很久才狠下心去找他们,想和他们说那魏五德的事,没想到去的时机不对,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发现是她,这下她越发不敢去找他们了。
直到入夜,宋胭又去绣春堂跑了一趟,回来路上问丫鬟:“绣春堂热闹,怎么没见曦姐儿过去玩?”
春红回答:“前日还去过,昨日没去,今日上午都在睡,说是晚上没睡好,我看她下午也没精神。”
秋月倒是想了起来:“说起来,前日曦姐儿突然问我,知不知道她是过继的,倒把我问懵了,她还问我知不知道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