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曦明白这是礼数,乖乖答应。
“叫上宫姑娘,一起过去。”宋胭朝春红吩咐着往屋外走。
魏曦在她身后,见她一言一行都很得体,端庄中透着温婉,像是她所熟悉的那些长辈。
但背了人,她会打闹,会玩笑,会幻想有钱了想吃多少冰酪就吃多少冰酪,会在温泉池里泡一个时辰不上岸。
就好像一个……与她年龄差不多的活泼的姑娘。
所以她现在对宋胭的感觉很奇怪,一边觉得她不是表现出来得这么正经,好像更近了一些,一边又觉得她明明能嫁给父亲是福气,却又不喜欢父亲,不喜欢祖母和姑姑,更不喜欢她,让人恼怒与不屑。
两人一道往宫玉岚那里去,宫玉岚却已经在路上等着了。她穿一身丁香色的纱裙,梳着京城最流行的圆月髻,簪着紫色绢花,倒是看上去端庄沉静了许多。
见她一过来,宫玉岚拉了她小声问:“我这样打扮没问题吧,给王妃请安有没有什么讲究?她们会不会不喜欢太轻薄的裙子?可我又觉得另一件衣服太抢眼,弄得太出挑,那个是银红色的。”
宋胭笑道:“你是去请安,又不是去选儿媳妇,怕什么?”
宫玉岚作势要打她:“你胡说什么,我是紧张,以前就没见过这么尊贵的人,万一犯个什么错,说句不该说的话,那怎么好?”
宋胭安慰她:“你就这样挺好的,王妃那么和气,再说人家邀请我们来玩,又怎么会同我们生气?”
“那倒也是。”宫玉岚便放下心来,一想自己是宋胭的好友,宋胭是魏祁的夫人,魏祁是国公府嫡孙、朝中阁老,这么一算,王妃给自己面子就是给魏阁老面子,理应不会有问题,这才放心下来。
结果几人去请安,才站定,王妃身旁的嬷嬷笑道:“赶巧,宫姑娘竟与王妃穿了同一色。”
信王妃也看向宫玉岚:“到底是小姑娘穿这颜色更好看,像朵小紫花儿似的。”
宫玉岚早在一进门便知大事不好,她的确与王妃穿了同一颜色,心早已提到嗓子眼——这事被宋胭或是魏曦撞上都没什么,因为她们出自国公府,身份到底尊贵一些,与王妃还沾着亲,不算大事,却偏偏又是出在自己身上!
此时听王妃这样说,顿时紧张慌乱,立刻跪地认错:“王妃息怒,我不是有意的,昨日王妃穿的是丹色,上次在西苑是绛色,我以为王妃更喜欢那些颜色,一早我还选了半天衣服,就怕到王妃面前犯什么错,可别的衣服不是过时就是质地不好……我,我这就回去换!”
信王妃忍俊不禁笑起来,“真是个实心眼的姑娘,我又不是九五之尊,还不兴人跟我穿一样颜色的衣裳?这颜色咱们都喜欢,不就是缘分么?说起来,我还有两套这个颜色呢,人家送的,但样式实在是太年轻,我穿着不像样子了,回头就送你,你穿着保管好看。”
宫玉岚小心抬起头来,见信王妃确实是笑吟吟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又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许多傻话,免不了面红耳赤,回头想起王妃刚才的话,便连忙道:“谢……谢王妃。”
宋胭扶她起来:“都说了王妃和气得很,看把你吓的。”随后朝信王妃道:“玉岚穿着丁香色纱裙,温柔而不失灵动,王妃这一身丁香色烟罗大袖却是尊贵雍容,端丽详和,有牡丹之魏紫的风姿。”
魏紫被誉为牡丹花后,非普通鲜花可比,信王妃眉眼中笑意更甚,说道:“我看你倒适合红色,那胭脂红,石榴红,朱砂红,在你身上保管光鲜娇媚,可你总是穿得太素。”
宋胭笑道:“王妃既这样说,那我以后试试。”
事实是她刚到国公府,处处谨慎,不便招摇,所以穿戴以稳妥为主,免得让婆婆挑错处,当然……她也没那么多银子置办好衣服就是。
信王妃又说起首饰来,毕竟是王妃,在穿戴上倒十分有见地,几人陪她聊了一会儿,王妃要去别馆花园中赏花,才让她们先行离去,自己去玩。
出了王妃住的大院,宫玉岚长舒一口气:“还好王妃不计较,要不然我真不知怎么办。”
“就说王妃是很和气的,王妃还挺喜欢你的,要送衣服你呢!”宋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