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更不可能这么快了。
唐佐还是摇头。
滕越长长地叹了一气,只好道。
“那你盯着,一有消息就来回我。”
*
金州。
邓耀成不知道她说得剩下六件家什是什么意思,只有郑氏偷偷缩了缩肩膀。
他只不可思议地瞪着邓如蕴,“你竟然敢诓骗我?让人假称你婶娘娘家走水,闯到我院中强抢?你这是什么?你这是强盗,你从哪学来的?”
他怒火中烧,邓如蕴却轻笑了一声。
“叔父问我是从哪学来的,我来告诉叔父。前些日,我家院中的老狗被人毒死,家什一夜之间被搬空,连院中老树都砍了... ...这闯空门的招数,侄女再是愚笨,一次也就学会了。叔叔觉得侄女学的怎么样?”
“你! ”邓耀成怒极,“老宅里的东西本来就有一半是我的,连宅子都有一半归我,什么叫闯空门,我本来就是拿回我的东西而已。”
他这么说,郑氏便在旁叫到,“对,本来就是拿回我们自家的东西,连你们身上穿戴吃用的,也都是我们的!”
她说着还朝着邓如蕴一步上前,却被涓姨一口啐到了身上。
“都是你的,你怎么不说天底下的好东西都是你的?你敢上前碰蕴娘一下,我可就扇你了。”
郑氏莫名就有些害怕方涓,闻言瑟缩了一下,连忙躲到了邓耀成身后。
“老爷你看,她们就是这样欺负我的!我这衣裳还是用上月你刚买的新料子做的,都被她们糟蹋了... ...”
听她这样说,邓耀成目光定在了方涓脸上。
“没想到,你如今也越发粗鲁了,蕴娘都被你带坏了。”
涓姨闻言直接冷笑出了声。
“是是是,我们都是粗鲁之人,只有你邓耀成一人清高。既然你如此清高,怎么还日日惦记侄女的家产?暗地惦记不来,干脆明抢,你可真是个好叔叔。”
她看着邓耀成,不甚明亮的月色之下,上了年岁的他脸上褶皱纵横间,满是丑恶的横肉,她不由道了一句。
“兴许从前你就是这般,你从来没看得起我,也不曾敬重拉扯你长大的长兄,更不会对蕴娘的外祖家心存感激,是我以前看走了眼,你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说到这个程度,两边彻底撕破了脸面。
邓耀成看着方涓怔了怔,又看向一旁从头到尾眸色冷淡的侄女。
“好好好,你们既然要同我撕破脸,那咱们也不必在此多言了。见官吧。”
他说见官,郑氏先是一愣,接着就道,“对,见官。反正你们今日闯了我们家门、从我们家抢了东西的事,大家可都看见了,我倒看看衙门要怎么判!”
她声色尖利得似要吓住邓如蕴,涓姨一听邓耀成要去衙门告自己的侄女,越发不可思议。
但邓如蕴脸色未变分毫。
这些家什的底部,都在隐秘处刻着邓家人的名字。可不是郑氏说是谁的,就是谁的。
见官她又怕什么呢?况且,她也不想来回跟他们再扯来扯去,早该见官了。
她一口应了下来。
“那我便与叔叔婶娘,衙门再见了。”
她说完,一句多余的话不欲再言,见涓姨两眼泛红,安慰地握了她的手,拉着她离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