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脸上镇定,他往前走了两步看到帘子后的皇帝,连忙跪在地上道:“奴才御膳房总管陈宝财,叩见陛下。”
陈宝财没忍住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李忠贤看到了,在旁边笑道:“这天还不热呢,陈公公怎么出了一头的汗?”
李忠贤话音落了后,一时间承天殿里安静极了,只有晏玄钰咔嚓咔嚓剪福禄萝枝叶的声音。
陈宝财跪在地上,刚刚壮起来的胆子在咔嚓声中慢慢小了——他惴惴不安地觉得皇帝像是要剪他的脑袋。
“起来。”晏玄钰说。
皇帝的声音还算温和,陈宝财从地上爬起来,谦卑地垂首站着。
他看到皇帝的桌子上放着几个账本,是自己交到内侍府的那几本,一时间心下大定。
晏玄钰在桌前坐下,笑着问陈宝财:“朕在宫中,竟不知宫外的物价竟然如此之高了。一株白菜十两银子?”
晏玄钰的态度让陈宝财彻底安下心来,原来陛下此次叫他前来只是问问御膳房的事。
也对,陛下毕竟刚登基不久。陈宝财松了口气。
李忠贤从前都得管自己叫声爷爷,靠着他师父李如海的命当了承天殿总管倒和他摆起架子了,对他是一点不客气。
陈宝财垂首回答:“回陛下,此乃白玉菜,是由每日清晨的雪水浇灌而成,并非普通白菜。”
“哦?去岁宫宴竟用了八千两,朕怎么记得去岁宫宴先皇后病重,宫里为先皇后祈福,一切从简了?”
“回陛下,各宫主子众多,宫宴后都遣宫女来御膳房提膳食,这....”
陈宝财抬头,正对上晏玄钰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下一秒,三个账本突然朝着他飞了过来,晏玄钰厉声道:“御膳房总管陈宝财,还不知罪?!”
账本砸在陈宝财脑袋上,
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直面新皇的喜怒无常!
“奴才何罪之有,请皇上明鉴啊!”
晏玄钰叹息一声,“朕已经给你了认罪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认。”
陈宝财听到上面坐着的新皇说:“朕听说你在宫外有个庄子,打算以后自请出宫颐养天年?”
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心骤然一停!
此事只有他一人知晓,旁人如何得知?
“陈宝财,朕让李忠贤把你带来不是为了从你嘴里撬出来什么,朕早就命人去找你秘密置办的住处,你说那地底下有什么?”晏玄钰轻轻地说,“朕给你机会了。”
...
从陈宝财宅子里搜出来的财产包括黄金折合后足有两百万银两,一个御膳房总管如何能有这么多银两?
物证上来,陈宝财面如死灰。
...
御膳房总管陈宝财被皇上身边的侍卫押走,这件事很快在宫里传遍了。
御膳房一时人人自危。
“发生什么事了?不会牵连到咱们吧?”小书子剁馅的手停了,惊慌地问。
正在和面的刘阳平头也没抬:“只管做好咱们的事。”他拿起缸子里的瓢给面里加了半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