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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1 / 2)

程季青与蓝旗的关系,是在哥本哈根的深夜,突然被人爆出来的。

有人转了知乎小组一篇爆料,发到微博后,在程季青恋情曝光的热度下,迅速发酵。

‘《一起出发吧》程季青之前在圈内一直是纨绔的形象,风评很差,包括本人对她也十分讨厌(以前!!),后来知道她卖掉程氏股份,套现十个亿,更是觉得此人不堪大用,目光短浅……直到因为工作关系和蓝旗内部有所接触,无意间知道给当初在背后给蓝旗投资的人,是程季青!只能说你以为的都不是你以为的,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时候,程季青卖掉了自己股份,去投了另一个行业……而且百发百中,蓝旗几个月就上市了,这么说吧,就算没有程氏,程季青现在的身价在北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就这魄力和眼界,你品……当时保养传闻出来的时候,程季青自己估计都是懵的。’

次日清晨,程季青才看到这个热搜。

她泡了一杯咖啡,加了两勺半的糖,走到阳台递给白新。

天气一天一个样子,昨天的阴霾,今日散去,颇有些云开见月明之感。

程季青看的直皱眉:“宋呤这枪手找的……”

她差点都信自己是个投资高手了。

白新抿了口咖啡,嘴角浮着笑意:“夸得挺好。”

听得出白新心情不错。

程季青闻言,侧头去看,白新套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端着咖啡,白净动人的脸上笑意浅显。

她拇指蹭了下白新的梨涡,说:“你说好就好吧。”

之前与程景的商量是,白赵良在程氏拿不到钱,需要另一方出现来诱导白赵良。

而现在正好她与白新公开的这个点,成为了这个档口,彼时靠着这热搜,再从网友手上曝光她手里的筹码,不会很突兀。

但这是个开始。

“周郁舒那边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

周郁舒那边早在昨天之前,就再给白赵良施加压力,逼着白赵良去找资金。

不出所料,白赵良会再次联系付荣君,付荣君没有办法最后还是会找到程景那里。

“你真的相信程景,会帮你,而不帮她亲妈?”白新突然问。

程季青当然不能保证。

感情是不可以被小觑的,尤其是亲情。

但程季青说:“我愿意相信程景,是真的想让一切平静下来。”

和她的想法一样。

早上她其实和程景通过电话,也是为着蓝旗的事。

她投资蓝旗的事除了白新,身边没有人知道,就算是蓝旗内部也保守严密无人知晓。

连这篇知乎文章,她还是让宋呤那边出马爆出来的。

对她来说,当初隐瞒投资蓝旗的事,只是不想成为瞩目,赚钱嘛,闷声发财就好。当时周围的事一团乱,也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程景在电话里虽有诧异,但并未多说什么。

她们聊起很早之前的一件事。

那应该是她穿越后,第一次去程氏。

程景带着她和几个股东见面,提出最近的投资计划,当时她说蓝旗很有潜力的时候,谁也不看好。

包括程景。

但那时候当着众人,程景依旧是站在她这边,护着她。如果那时,她坚持要投资蓝旗,也许程景也会答应她。

撇开过去那种情感枢纽,程景在对待‘程季青’这个身份上,是用心的。

早上在电话里,程景说了一次没想到。

说了一次,为她开心。

声音很轻,不像是程景过往强势的声音。

程季青喜欢从人的眼神,和语气去辨别一个人是否真心。

也或许因为如此,程季青感觉到程景内心的变化,也感觉到了真心实意。

所以,她愿意相信程景。

她更希望的是,这一次能成为她们彼此真正放下的一次契机。

这件事需要程景的配合。

只要付荣君在程氏拿不到钱,白赵良就得不到资金,他才会对当下的情况而动摇。

午后,北城有消息传来。

付荣君卖了一套北城中心的别墅,一次现款。

毋庸置疑,这笔钱最后到了白赵良手里……

太阳在头顶,白新病了两日,今天终于精神。

程季青牵着她往街道走,阳光像洒金扑落在城市建筑上,风还是凉的,她抓着白新的手塞进口袋。

“付荣君还是不了解白赵良,若没有一次喂饱,白赵良拿了这几千万,还会接着要钱。”

白新的嗓音分明是冷的,然而目光却偏近暖色。

因为程季青瞧着她。

程季青低头看她,笑了笑:“但是付荣君短期内不可能再给钱了。”

谁也不是傻子,付荣君更不是。

即便是把柄,即便是天大的把柄。

也总有被逼急的时候,付荣君爱极了面子,卖房是她的底线。

白赵良再逼,暂时也不可能得到什么。

“没错。”白新停下来,绕到程季青身前,另一只手也钻进程季青的口袋里,把人抱住:“还有最后一步。”

最后,就是要把程景将股份与掌控权交给程季青的消息,透露给白赵良。

要让白赵良知道一个现状,程季青不仅和他女儿结了婚,还拥有蓝旗这个宝藏,以及程氏——如今能满足他贪念的人,能让他重获新生的人,只有程季青。

他再也不可能从付荣君身上得到一分钱。

他是时候放弃付荣君了。

程季青稍稍垂头,与白新的额头抵在一起,冷窒的呼吸冻的鼻尖发酸,她却还能闻到女人的香气,令人神往。

她轻声说:“白小姐,你猜猜,白赵良是先联系你,还是直接来找我?”

“小程总,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怎么赌?”程

季青问。

“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什么都不能拒绝。反之我也是。”

怎么这么耳熟?

程季青想了想?()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点头:“行,依你。”

白新满意一笑,自信道:“我猜他会直接来找你。”

程季青没得选。

但她认为白赵良还是很有可能先去找白新的,毕竟白赵良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在她这儿,他是没有脸面的。

赌约达成。

外面风‘唰唰’的吹,周围的人裹着厚重的棉衣,围脖,快步行走。

橙黄色的余晖像一个巨大光照,让整个城市都被点亮。

二人站在一个广场中心的喷泉池下,身影被光线拉长。

程季青问:“冷不冷,回去?”

白新不肯,半个身子靠在程季青怀里。

她知道来日方长,只是与程季青在一起时,总希望时间慢一点。

她着迷与程季青独处之时。

程季青只能把人抱紧一些。

她说:“新新,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白新的心意,程季青明白。

“程季青。”

“嗯?”

“刚才的赌约,就没有让你想起什么么?”

“……啊?”

“你再想想?”

一口凉风灌进嘴巴里,程季青第一次体会到‘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话对世人的警醒,是如此深刻。

她可以不想吗?

白新戳在她掌心里的动作,告诉她,不,她不能不想。

那是白新生日前,她们还没有分手那段时间。

白新跟她提前许了一个愿望。

那个愿望是——生日的时候让她答应一件事。

“那天我生日,去江城找你……”

程季青抿着唇,听着白新的控诉:“带着亲手做的蛋糕去找你,只想着能见你一面,你明明说好无论什么事,都会答应我,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可是那天你还记不记得你怎么说的?”

程季青:“……”

“你说,抱歉,这次要食言了。”

白新一字一字,清晰复刻当时的短信。

程季青:“……”

按理说,从当时事情的出发点,特殊性,以及客观的说,她这回答没有问题。

但是听着白新突然低下来的声色,程季青没法反驳。

只能听着这‘账本’。

“嗯……现在都过去了。”程季青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不为别的,因为她预感后后面白新要说什么。

“食言就算了,你偏偏还在那天跟别的女人一起吃饭。”

白新想到当时的情形,她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程季青和秦语芙在餐厅里,面对面坐着。

她像一个路人,像一个陌生人,连靠近都不行。

“……那时候我不也在气头么?”程季青这话没什么

() 力量。

饶是当时她无错无罪,彼时在女人委屈怨怼下,她也甘之如饴的认了。

回过神想,对白新也的确心疼。

白新没听进去,越想越气,越说呼吸越沉。

“你还给秦语芙送了礼物!”

程季青:“……?什么礼物?”

程季青完全不知情。

白新说:“我生日你食言,却在我生日这天给别人送东西,程季青,你老实说,你当时是不是有一点点变心了?快说。”

程季青:“……那个,等一下,什么礼物?”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给秦语芙送什么礼物?

白新在刚才不爽的回忆里,那几乎是她那阵子的心魔,那口气还没消,没得到程季青的安抚,结果发现程季青下一句回答也不满意。

她一下从程季青怀里推开,脸色一变:“你难道不是应该先回答没有变心?”

程季青哽住,一时间,只知这氛围尤为熟悉,一朝梦回‘变脸大师’的阴影里。

所以,柔情蜜意,温柔耳语,在白小姐这里是有期限的。

程季青勾过白新的腰,把人重新捞回怀里,稍微思忖觉得好笑,耐着性子说:“我要是变心,现在又怎么会在你面前?”

程季青实际知道,突如其来这发难,说白了就是再跟她算后账,不发作出来只怕一直在心里想着,不能痛快。

就是故意的。

程季青仔细思考,所谓的礼物。

最后想起来,解释:“那阵子出去旅游,秦语芙的确让我帮她带了两根手绳。保平安的,那天就是顺便带给她而已。”

白新:“那你那天也跟她吃饭了,没理我,说话不算数。”

程季青重新把人抱住,低着声儿无辜说:“那也不怪我吧?”

白新不说话了,从程季青怀里抽出手,转过身:“回去了。”

程季青瞧那架势,摆明就是自己也没理,吵不起来,心里想起来又不痛快,然后只能生闷气。

她跟上去。

“老婆。”

白新有反应,好似是应了声,但实在太过微弱,以至于程季青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

于是她又喊了一声。

哄着似得。

程季青说:“蛋糕,很美味。”

程季青说:“鸡汤和橙汁,很好喝。”

程季青说:“饺子,也很好吃。”

白新停下来,看着程季青。

微风浮动,沙尘的颗粒飞扬起来。

程季青记得,江城的那天,她在酒店房间,能看见对面那栋最高的大楼亮起橙色的灯光。

十二点钟声响起时,白新生日过去时。

她走到桌前,桌上是从餐厅打包回来的蛋糕——没有人知道,她返回去又将险些被服务员处理掉的蛋糕,带了回来。

顾不上服务员诧异的目光,顾不上体面。

她尝了一口蛋糕(),细密微甜?()『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是她能接受的甜度。

那天,她在餐厅窗外看见白新。

那天,吃蛋糕的时候,在心里想起了白新。

很想,很想。

程季青还记得,那天物业把鸡汤和玫瑰给她送上来。

她强迫自己想,只是为了不浪费才喝的,但实际上,她珍惜的连一点骨头渣子也没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