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妍哪里愿意,扯着胳膊就要闹。
柳卫氏又心疼又是失望不已,她是偏心二女儿,却也并非不要大女儿。大女儿人还在皇长子的后院,二女儿这背地里的小动作若是惹出了什么乱子,惹怒了皇长子殿下,大女儿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柳家一大家子的人,往后还如何自处?
权衡再二,柳卫氏对柳如妍的求救视而不见。
柳如妍被关了禁闭,不能随意出门,没有柳韦涛的允许,连传信都不能。
这般,最感觉轻松的就是顾斐了。
没了她阴魂不散的纠缠,顾斐空出了很多时间,也能分出了很多心神去做别的事了。五皇子起来后,不少人心思动了。最典型的便是高家,从前淡泊名利的高家人,开始频繁地与各大世家联络。尤其中秋前后这一段时日,高家连着办了几场宴会。宴请的人多,高家也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顾斐作为新晋红人,如今算是简在帝心。朝堂上不少人想巴结他,但都被顾斐拒绝了。
高家将主意打到顾斐身上,自然也是看重了他的能力和得皇帝的信任。顾斐被高家人拉着佯装思索,最终在高家人三顾茅庐的盛情邀请之下,答应了去高家府上做客。
去做客的次日,顾斐便一封密信寄来了凉州。
二天后,接受了高家赠予的一栋五进五出的宅邸,顺利地加入了五皇子的阵营。
萧衍行看着信,嘴角森然地勾了起来。
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老五果不其然是高家人的血统。不过很可惜,牙没长齐,还不够格儿。
八月底,良种的推广,初见效果。
一开始乡里乡亲的愿意采用农科属推广的良种,是基于农科属是萧衍行命人筹办的。主要是信任萧衍行,知晓即便这种子不能出收成,皇长子殿下也绝对不会不管他们。所以大家伙儿都是大着胆子让种什么就种什么;二也是农科属分发种子都是免费的,并不会收取百姓的钱财。白得来的东西,能用自然是用。
田地里每年就那点出息,交税都不够。换了新鲜的种子,他们也没报太大希望。如今真正看着种子这一路成长,如今稻穗缀满田间,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出了良种的惊人。
往日他们用的种子可从未有过这么好的收成,这场景做梦都不敢想的!
凉州府城内不少农户喜气洋洋的,恨不得将萧衍行当菩萨供奉起来。更有甚者跟守着天大的宝贝似的精细地守着各自的农田。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家如此好的收成被不长眼的小贼给嚯嚯了。有些格外珍惜的人家,愣是每天分人去田地里睡着,夜里有人看着才放心!
“殿下真是个好人啊!”好些食不果腹的老农户们守着自家农田眼中带泪,朝着东边愣是磕了几个头,“殿下为了咱们老板姓能吃饱饭,真是用尽了心思!是真正爱民如子啊!”
“可不是吗?殿下生怕咱们不
识好歹,为了叫大家换好种子,特地下令不准官府收咱老板姓的钱!”()
“殿下是个好人啊!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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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里看到实惠的农户不在少数,哪怕那疏于管理的农田,产量也比旧种多的翻了一番。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良种的优异,百姓们对农科属的话也深信不疑。铃兰和芍药趁机将从试验田学去的种植方式普及,也很快被百姓们相信和接受。
但关于农肥的适用还需要时机,王姝和韩啸风折腾的化肥作坊目前还不能大批量的产化肥。那点产量只够临安县附近的农田使用。且用量还得扣着来,不然也是不够用的。
“不急不急,不管什么是都需要一个过程。”
王姝自然也清楚化肥不够用。若是化肥能管够,产量在这基础上还得往上拔二成。但这些化肥能不能起作用,还需要时间验证。至少在使用三年以上,没出现过副作用,王姝才会考虑在各地开设化肥作坊。
王姝这厢忙得热火朝天,天儿眨眼的功夫就又冷了下来。
忙碌的时候,总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仿佛白驹过隙,一睁眼一抬头就换了个季节。王姝如今每天的时间卡得特别严,每天关注着农科属的反馈和试验田的结果,还得分心思去操持王家的生意,以及夜里抽空将自己掌握的知识写下来,以便以后收徒时传承。
若非一个人不能分出二份,王姝都恨不得将自己分出三个分身,替她去做任何一项事情。
入了秋,重中之重的事情便是秋收。
辛苦了一年的粮食,不能在入冬之前出错。今年的凉州,前所未有的大丰收。除了一些大地主,普通农户的收成翻了五六倍以上。兼之萧衍行上位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减轻赋税,让农户保留了大部分的粮食。今年的西北,大部分人家都过了一个丰盛的冬天。
此事且不提,就说入秋以后,王姝收到了一封来自正妃隋暖枝的邀请。
这么说有些奇怪,明明两人同属于萧衍行的女眷。不过一正一侧,都是妃子。王姝久居临安县不回凉州府,但凉州府的皇子府仍旧算是王姝的家。但一直没有动静的正妃却特意给王姝下了一封请帖,极为正式地邀请她回凉州见上一面。
王姝收到邀请请帖时都有些懵,搞不懂这个隋家贵女到底想做什么。她将请帖来来回回翻看了几下,确实没在其中看到想见龙凤胎的只言片语,好似只想见她。
“……主子,要回去吗?”姜嬷嬷觉得正妃铁定没安好心。
毕竟这人要真那么好说话,只管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作甚非得见一面?这正妃一面装作大度不计较的样子,几次二番故意给自家主子示好,以示无辜;一面又总隔一段时日就招惹一下自家主子。仿佛是故意的,就是要提醒自家主子她的存在。
“不一定回去。”王姝倒是对正妃没有太强的恶感,毕竟人家是明媒正娶的妻。她不管跟萧衍行如何关系,毕竟算是个妾。隋氏若是真想怎么样,身份上就已经有这个权利。
回
() 不回去,得看现实情况。若是忙,王姝是肯定不会去的。但不忙的话,基于古代妻妾的规矩,她其实不能不识抬举的。毕竟闹得太难看,或者因为任性而给人留下把柄,有些太得不偿失了。她不在乎名声,却也不代表没脑子,怎么可能留下这等将来极有可能成为别人攻讦她的把柄?
毕竟在古代,妾室不敬主母,在哪一家都算是大罪。
“主子,不如你将此事与殿下说说?”姜嬷嬷提议道,“殿下必定会理解你。”
“不必。”王姝不至于为这点事就找萧衍行。若总是隋氏做点什么她就去找萧衍行,跟告状也没差。王姝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起身走动了两圈,“这事儿先别管,空了再说。”
将信丢到一边,王姝起身去偏房看两个孩子。
两小东西已经会说话了。
快两岁的人,能挺着小肚子噔噔蹬蹬地跑动。小家伙们跑得非常快,时常丫头们跟在他俩身后撵都撵不上。两孩子说话还不能太连贯,却话特别多。每次拉着她们爹他们娘都能唠半天。小嘴儿嘚吧嘚的,又吵闹又十分可爱。
萧衍行总嫌弃院子小了,一间小偏房住两个宝贝蛋,委屈了他的两孩子。但要提把孩子挪走,别说王姝不允许,他自个儿其实也不舍得。
这两宝贝蛋,可是他二十有三才得的,稀罕得不得了。
“确实是有些小了。”
王姝刚去偏房就被两小孩儿一左一右地抱住了两边腿,这两小孩儿跟猪崽子似的特别能吃。如今是完全没有刚出生时的孱弱,胖墩墩圆乎乎的别提多可爱。她摸了摸两小屁孩儿的脑袋,环视一周,感觉一眼就望到底,“等抽个空儿将这个院子扩建一番。”
搬是不可能搬的,这院子住习惯了,又离试验田很近。除非屋子塌了,否则王姝不会换地方。
不过马上要入冬,扩建也只能等到来年。王姝牵着两不倒翁走上软榻。一抬头就看到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回廊的下面萧衍行正携一身的水汽不急不慢地走过来。
乌发被水汽润湿,脸颊藏在镶边毛领之中仿佛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唇如朱墨晕染。
似乎感觉到了视线,骤然抬头看过来。
一眼看到不远处的窗子里头,洞开的窗户边上趴着一大两小二个人。大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旁边一左一右两小家伙也眨巴着大眼睛,咋咋呼呼地朝他挥着小手。
萧衍行的心一瞬间仿佛春水化开,冷峻的眉眼也染上了暖暖的笑意,柔化了……
与此同时,京中早早的入了冬。
北边是没有春秋这两个季节的,仿佛夏季一过,就是冬天。
京城早早的下起了大雪,大明宫此时却跪倒了一片。一想身体康健的皇帝,在入秋转冬的时节突然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汹,一夕之间就起不来床。太医们里里外外跪了二十来个,一个个面若金纸,谁都不敢开口发出任何声音。内殿之中,太医院正跪在地上,额头的冷汗如注。
“到底是怎么回
事?父皇身体一向康健,从未有过其他病症,不可能突然病倒!定然是有人私下里做了什么,才害得父皇如此!”
萧承焕是现场唯一站立的人,乌压压一片头皮。
“孤命令你们务必查清楚!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皇帝病倒的第一时间萧承焕便站了出来。及时出现在大明宫,控制住了局面。因为他抢占了先机,后来的五皇子被拒之于门外,几次求见都不得进内殿。
萧凛煜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袖笼里的手捏的青筋都凸出来,却不敢有大动作。
萧承焕并非是简单的控制大明宫这么简单。事实上,用心看便能发觉,宫里的禁卫都被换了一批。如今大明宫附近的守卫森严,每隔一段时间便换一批人。且这轮番的换岗,用可不是皇帝用惯的那一批人。显然,萧承焕其心可诛,做了点什么。
心里如此想,萧凛煜却不敢当真退回去。他今儿若是敢就这么走了,以后的事情就真的难说了。
内殿之中,萧承焕还在大声呵斥。
萧凛煜进不去,也不能走,便一直在门外等着。
等了不知多久,天都黑了,里头才终于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太医们一个接着一个陆陆续续地离开,直到里头的人走光,意气风发的萧承焕才携一身嚣张气焰从里头出来。他的身边,贴身宫人举着灯笼照明,萧承焕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萧凛煜。
萧承焕轻嗤了一声,背着手缓步地走了过来。又是站在三阶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姿态:“你怎么还没走?不是告诉你这里没你的事儿?”
“二哥,煜是父皇的孩子。孩子关心父亲的身体,天经地义。”
萧凛煜的嗓音还是那般不紧不慢,明明毛都没长齐一个小子,竟然也装出一副临危不惧的姿态。萧承焕看得只想冷笑:“父皇睡了,你可以回去了。”
“煜要亲眼看一眼。”
“叫你回去!”萧承焕变脸只在一瞬间,“这里没有你掺和的份!”
萧凛煜还想硬闯,大明宫附近的禁卫瞬间拿起了佩刀。
萧凛煜心口猛地一缩,站住了。
萧承焕冷眼看着他,面上的戾气丝毫没有掩饰。那骨子里看不上他的姿态也从没遮掩。萧凛煜袖笼里的手不住地发颤,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他人一走,萧承焕才冷冷一声哼,带着人也不紧不慢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