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燕明荞和顾言出来了几次,因为顾言休沐只有一日,所以也出不了远门,就把盛京附近的几个县城转了转。
各地风景不同,风土人情也不同,虽然说还是觉得盛京最好,但是每个地方也有每个地方的特色,总的来说不虚此行。
但到了五月底,天就热起来,出门一趟,马车里就好像蒸笼,放了冰块儿也不顶事儿。
燕明荞这会儿是最懒得动的时候,所以就懒得出门了。
六七月份是盛京最热的时候,不仅盛京热,哪儿都热。
五月底燕明玉就启程回西北了,说是要去山里待一阵儿,好避暑。虽然说越往西北越凉快,但路上肯定也是热的,还是早早就走得好。
家中的事儿,燕明玉只能托付给妹妹了,好在两个嫂子都是省心的人,而且沈氏年纪也不大,出门一趟用个一年半载,也不用太操心什么。
其实燕明荞也想去西北看看,听说那边有雪山,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雪山是什么样子呢,是和冬日下雪之后的山一样的吗,夏日还有雪山,山脚下肯定很凉快。
只不过顾言官职在这,燕明荞自己一个人出远门又不太敢,况且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啊,所以说估计还要等许多年后,能走得开了才行。
燕明荞还盼着有朝一日出远门,能不在路上花那么长时间,这样哪怕一日也能走远一点。
不过现在是不成了,燕明荞觉得现在天太热,出门就像烤火,还不如待在家里呢。
在家里至少不缺冰用,一天到晚都是凉快的。
而且天一热,身上就容易出汗,盛京的热是那种闷热,燕明荞以前还挺喜欢跟顾言挨着的,但是现在两人贴在一起就跟火炉挨着火炉一样,顾言好像比她还热一点,她恨不得离顾言远远儿的。
燕明荞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她喜欢挨着冰块儿待着,所以顾言一坐过来就忍不住想躲。一开始顾言并没有发现,以为只是偶然,但是时间一长,燕明荞又屡屡这样,他便发觉出不同来。
怎么他一过去明荞就躲?是他身上有味道还是怎么着?
顾言低头闻了闻,可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他这回又洗了一个澡,洗完之后再去找燕明荞,燕明荞见他依旧躲。其实本来洗澡之前身上还没那么热,但是洗完澡之后浑身都是热气,离得远远的就感觉热气涌过来。
这回燕明荞躲得更厉害了。
要是刚成亲或者没成亲的时候,顾言肯定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是两人已经成亲了,又同床共枕那么久。所以这回,顾言就直接走了过去,把人拉到怀里,认真问道:“你怎么见我就躲,到底是怎么回事?”
肌肤相贴,燕明荞觉得更热了。
什么叫见顾言就躲?
燕明荞皱着眉道:“你现在和冬日的炭炉也没什么差别,谁夏天见了炭炉不躲?你快把我放开,真的要热死了。”
顾言迟疑,究竟有那么热吗。
他不觉得有多热呀,再说了,明荞身上是那种很温凉的感觉,他一点都不觉得挨着热,反而觉得很舒服。
说来也不同,从前顾言在太傅府,虽然也有冰用,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从早用到晚,几乎一刻不断。对他来说,现在也很凉快了,但是对燕明荞不一样。
热就是热,凉快就是凉快,冰块也不能把夏天变成冬天,若出去一趟再回来,那更热。
而且假如赶上月事,那才是受罪呢。
顾言松开手,放燕明荞去旁边坐。看顾言皱着眉,燕明荞笑了笑道:“就是太热了,我可不是故意躲你。”
其实她还想和顾言分房睡,毕竟一张床就那么大,躺两个人,旁边一伸手就能碰到热乎乎的,那才是热呢。
只不过现在若是跟顾言说,恐怕顾言也不会答应,燕明荞就又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顾言觉着不能以他不热,就说燕明荞不热,非要两人挨得近。
只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天的确热,他来想法子好了。
顾言记着工部管这些,也有做这些的能工巧匠,他打算去工部问问。
工部的确能做这些,就比如风扇有转轮的,也有水力的,不过用水力的还比较麻烦,得离水近才行。
如果是把冰块放到里面,这个风扇就得重新做,顾言想了个法子,能直接上发条,上完发条之后,里面的轮轴就能带着扇叶转,但是吹不了太长时间,大约有两三刻钟的样子。
等风扇停了,得重新上发条才行,但是比起只在屋里摆冰块,用这个吹已经能凉快许多了。
顾言做这个做了几日,期间见到明荞,顶多等晚上天凉快了才会亲近一些,睡觉也是两个人离得远远的,一个挨着墙一个睡在床沿,至于房中事,就想都不要想了。